入宫觐见,钦此——“
“臣,接旨。”周子融倒是一点都不意外,波澜不惊地接下了圣旨,随后便起身跟上,低声道:“不知是入哪个宫啊?”
高公公看着他,似笑非笑道:“玄天宫。”
玄天宫,玄天阁。
周子融笑了笑,道;“明白。”
高公公又道:“陛下说数月未见,想与周将军叙叙旧,说道说道,还请贵府莫要声张。”
“臣,自有分寸。”
高公公眯着眼点了点头:“那便走吧,皇命急宣,将军莫要误了时辰。”
周子融应声回去交代了一番,便匆匆跟着高公公进宫了。
玄天宫是玄天阁办事的地方,极为机密,基本上除了女皇和玄天阁内部的人,就没几个进去过。
所以周子融这回进宫都没走正门,跟着高公公从皇宫偏门绕了进去。
玄天阁办事隐秘,先帝当年便把玄天宫设址在了地下,所以这玄天宫得算作是一个地宫。
由于玄天宫以黑曜石砌顶,以墨玉嵌入作为星盘,所以得名“玄天”。
周子融进去的时候,女皇正身着一袭玄色长袍,懒洋洋地倚在宫殿正中央水池边的长椅上。
水池里反射出来的波光印在宫顶的星盘上,那些墨玉珠在波光下莹莹透着墨绿色的光。
周子融这方仔细一看才发现,东笙的眉眼极俏他的母亲,只是女皇的五官更显妖媚一些。
“赐座。”
几个穿着黑色锦衣的侍卫从宫殿两侧的黑暗中搬着一把木椅悄无声息地移到了周子融身后。
“谢皇上。”周子融刚要回头看看,那几个搬椅子的人就一闪身不见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轻功,怕是江湖之中也难有与之相敌的高手。
周子融愣了愣,只好重新装做一幅镇定自若的模样,轻轻坐了下来。
“周爱卿可知,朕今日召你来所为何事?”
周子融斟酌道:“微臣斗胆揣测,可是为了南疆之事?”
女皇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转而问道:“你东海水军,常驻的有多少人马?”
“总共五十万,其中三十万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妄动。”
“那你带十万,绕道去南洋看看。”
周子融愣了愣:“陛下这是何意啊?”
女皇只道:“朕今天召你来玄天阁,意思应当很明白了,周爱卿是聪明人,应该明白。”
周子融颔首笑了笑,没有回话。
“朕会叫玄天阁的人与你一同前去,做得越低调越好,“女皇神色一凛,”切记,见机行事,千万莫要妄动。”
周子融起身道:“臣,遵旨。”
罗迟出去逛了一圈儿,买了一大兜华京城的糕点小吃,手里还攥着个糖葫芦,等他回到王府的时候,才发现只剩老郭一个人。
罗迟:“……呃,将军呢?”
老郭瞥了一眼他那撑满了糕点零嘴儿的纸兜,面无表情道:“出门了。”
罗迟:“怎么就出门了?我还没……他什么时候走的?”
老郭看了一眼他还站着糖渣子的嘴,又瞥了一眼那个纸兜子,继续面无表情道;“分我一半,就告诉你。”
罗迟:“……”
☆、第二十九章 死守澜河
第二十九章 死守澜河
南洋斯兰
战情依然没有好转,昨夜两方在澜河上打了一场大仗,两败俱伤竟已是最好的情况,若不是仗着澜河天险,恐怕澜河城眼下已经被攻破了。
东笙连续两天没睡觉,此时正在军帐里包扎伤口。
这几日只要阿尔丹不在旁边,他就会催动往生剑灵,连着几天下来往生和他的灵力消耗都很大,所以只要不是战时,往生都会缩回剑里去休息。
昨天的澜河之战由于是水上作战,往生又是水灵,这才把往生剑发挥到了极致,若是再拖几天,等澜河城破了……
“江大人!”阿尔丹兴冲冲地跑进他的军帐里来,“好消息,贵国同意出兵了,援军大概三天后就能到。”
东笙听闻后却无甚喜色——那也得撑过三天再说啊。
“澜河城不能破。”东笙牛头不对马嘴地自言自语道,“这仗不能这么打了。”
澜河城一破,之后便再无关隘天险,不出三日斯兰都城必然沦陷。
阿尔丹看他这么严肃,兴头也去了大半:“怎么说?”
“王上,我们的人加上天河邦的人,还剩多少?”
阿尔丹想了想,沉声道:“不超过五万。”
东笙深吸了口气,半晌没开口,只是定定地看着桌上的斯兰布防图。
“斥候多少?”
“不出两千。”
东笙一声不吭地点了点头,指着澜河下游道:“昨天他们在中游吃了亏,今晚估计会从下游走,那里布防少,河流也不那么湍急。而且他们快要断粮了,澜河下游的托兰城里有座粮仓。”
阿尔丹这些日子见识了这人的领军之才,所以每当他说话的时候,都会本能地去聚精会神地听。
东笙又道:“但是他们应该不会把所有的兵力都派过去,如果他们夜袭托兰城,我们就能事先埋伏。”
“可是现在清城的话,估计只能保证百姓撤离,粮食只能运走一半。”
“那就要看王上舍不舍得了,”东笙道,“华胥支援的粮草已经到了,斯兰暂时不缺这个,托兰城剩下的一半粮草,就当是饵吧。”
“你想怎么做?”
“傍晚我带走你的三百斥候和一千精兵,到时候来的不管是人是鬼,我都送他们去见阎王。”
“至于中游,”东笙指了指中游的澜河城,“他们还会来,留守澜河城的一万人马不要调动,他们要是来了,让弓箭手用火箭先炸一波,把他们往上游逼,然后上游放水弹,无论是火箭还是水弹,先打船,一定不能让他们的船过河。”
“当然。”阿尔丹点了点头,见他不再说话,又偷偷瞥了一眼,只见这人憔悴了不少,额角还沾着血,铠甲上也是血迹斑斑,他便不由得道:“这些日子,多亏了江大人。”
“王上不必见外,”东笙笑了笑,“斯兰是友邦,你们有难,我们定然要鼎力相助。”
阿尔丹有些心虚地沉默了一阵,接着生硬道:“早些时候使臣所提到的贵国遗失之物,倒是有了些眉目了。”
东笙一听眼睛一亮,挑眉道;“当真?”
阿尔丹干笑了一下,冲帐外喝道;“搬进来!”
两个斯兰的士兵搬着一个沉甸甸的深色木箱运到军帐里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阿尔丹挥退了那几个士兵,当着东笙的面打开了箱子:“一共七把,我力所能及的就这么多了。”
七……七把?!
东笙的眉心跳了跳,他虽然知道斯兰这里肯定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