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很快就会招供,而他们招出的人必定是二姑娘房里的那位高妈妈。”
他与俞皇后过招多次,熟知后者的手段。
不到一刻钟,慕容得到了与姬宴的预测完全一致的口供。
如此,再把俞家人拘在花厅便没有了意义,案子也没必要深查下去了。
俞轻姬宴一行离开国公府时,俞依依除了有些虚弱,已无大碍。
这让俞家人对俞轻又热情了几分。
俞在越和几个兄弟亲自将他们送到府外,直到马车不见了才转身回府。
俞在广道:“想不到大侄女竟然有如此神通,真乃神人也。”
俞在越负着手,迈着四方步,与有荣焉地说道:“那是仙家手段,也不知那丫头从哪学来的。”
俞在广走近两步,耳语道:“大哥,太子是大哥的女婿,但皇上和二哥好像更看好齐王,咱家到底怎么办?”
俞在越笑眯眯地说道:“大哥是直臣,只忠皇上。”
皇上封姬宴为太子,他当然也忠于太子。
俞在广不蠢,明白他的言外之意,笑道:“大哥英明。”
俞轻能解断肠散之毒,单枪匹马将大金赶出武国,这般本事,无论谁同她争太子之位都是找死。
他可不像二房,一直巴望着太子太子妃之位,他只求俞家长盛不衰,他能顺风顺水地当官过日子就行了。
……
礼国公府发生的事情,很快传到了坤宁宫。
俞皇后接连砸了两套官窑茶具,怒气才稍稍平息一些。
俞在铭是她最大的倚仗,她却差点儿毒死了俞依依,让俞轻看了个大笑话。
简直愚不可及。
“去,把齐王请来。”俞皇后吩咐道。
她打算让姬易去探望探望俞依依,能挽回多少就挽回多少。
他们是皇帝赐的婚,俞家再不乐意也拒不了婚。
只要亲事在,他们就不敢撕破脸皮跟她闹。
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娘娘,王爷被皇上禁足了,下个月才能出宫。”宫女小心翼翼地禀报道。
“皇后找齐王作甚?”广安帝忽然出现在大殿门口。
俞皇后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迎了几步,扶住广安帝的胳膊,勉强笑道:“皇上怎么来了?”
广安帝面无表情地拨开她的胳膊,讥讽道:“皇后在娘家大展神威,差点毒死亲侄女,朕不来看看怎么行呢?”
俞皇后脚下一顿,又马上跟了上来,辩解道:“皇上冤枉臣妾了,娘家的事臣妾也是刚刚听说。”
“哦,是吗?”广安帝在罗汉床上坐下,长叹一声,换了口气,“皇后所想,朕明白,但此事急不得。俞轻的能耐远在你我想象之上,你如此沉不住气,会坏了朕的大计。”
俞皇后道:“皇上,就是因为知道俞轻的能耐,所以臣妾才想在俞家杀了她。如此,即便不成,臣妾也能全身而退。”
“掩耳盗铃并不可取,你在俞家杀我,我就不知道是你做的吗?”
“就算俞轻知道那事是臣妾所为,她也拿臣妾没有办法。这么做,至少不会连累……”俞皇后的话说了一半,见广安帝表情怪异,目光死死盯着她身后,便赶紧转过身看了过去。
俞轻扛着阿白,静静地站在一丈开外,手中的连弩已经对准了广安帝的咽喉。
几个宫女和嬷嬷吓得魂不附体。
“你……你……”俞皇后大惊,腿一软,瘫坐在广安帝身边。
俞轻摸了摸阿白的尾巴,笑着说道:“对付皇后娘娘我还是有办法的,就像现在,就算杀了你们,谁又能知道呢?”
广安帝脸色大变,张口就喊:“有刺……”
“嗖!”
一道寒芒擦着他的耳尖飞过,“咄”的一声扎进一架金丝楠木柜子上。
俞轻道:“皇上,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哦。”
广安帝剩下的呼喊被淹没在无边的恐惧里,他张着嘴,鼓着眼,像只濒死的金鱼。
俞皇后抖如筛糠,泣不成声。
“我劝皇上,最好不要再有妄想,该打入冷宫的赶紧打入冷宫,能禅位的时候赶紧安排禅位。以免晚了,连太上皇的安逸日子也没有了。”
“人生苦短,皇上的人生已经走完一半了,每日睡到日上三竿,养花遛鸟,安享晚年不好吗?”
不好。
没有了权势,凡事要看别人脸色,怎么好得起来呢?
广安帝心里苦,却不敢反驳,只道:“太子妃,朕在位十三年,如今才三十八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处理朝政得心应手。太子年轻,朕的大位早晚都是他的,又何必急于一时?”
“哈哈哈……”俞轻大笑起来,对左顾右盼的阿白,“瞧瞧,一个被大金压着打了五年,接连丢失两个大省的昏君居然敢说自己处理朝政得心应手。”
广安帝面红耳赤,无力反驳。
“废后、禅位,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不然后果自负。”俞轻放下这句话,同阿白一起原地消失了。
广安帝和俞皇后含着泪,两两相望。
不死到临头,就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人和事有多可怕。
此刻,他们终于彻底理解了齐旻,理解他为何坐拥十几万大军,却始终不敢与二百多人决一死战。
“皇上,怎么办?”俞皇后哭着问道。
“啪啪!”
广安帝连扇俞皇后两个耳光,“你还有脸问我怎么办,要不是你自作主张,她又岂会逼上门来?”
俞皇后被打蒙了,她捂着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皇上居然打我?我毒她还不是为了你和齐王,为了皇家的千秋大业……”
广安帝站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尖,气急败坏地说道:“怎么,姬易做太子就是千秋大业,姬宴做就不是了?他们都是朕的儿子,不管朕这把椅子给谁,都是我姬氏的千秋大业!”
俞皇后冷笑一声,“俞轻如此强势,将来能不能姓姬,谁也不知道。”
广安帝一愣,旋即又道:“她就算有那个想法,江山也依旧是朕的子孙的,只是跟你没关系了。”
他大步朝门外走去,“收拾收拾吧,准备迎接朕的废后圣旨,夫妻多年,朕给你留些体面。”
“体面?”俞皇后喃喃,“夫妻十几载,一纸废后诏书就是体面了吗?”
她失魂落魄地站起身,下意识地追着广安帝的背影走了好几步。
“呜呜……”宫女和嬷嬷们再也忍耐不住,纷纷痛哭起来。
俞皇后警醒过来,喋喋冷笑几声,折回去,呆呆地在广安帝坐过的地方坐了很久。
半个时辰后,她着人叫来小太监,吩咐其去请齐王。
小太监没动,为难地看看俞皇后身边的嬷嬷。
俞皇后想起来了,苦笑道:“对了,齐王还在禁足,替本宫更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