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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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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的情愫,阿蒙不太懂。

“少爷习字便可,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

阿蒙见他眉目紧锁,大约也能猜到这事有多不愉快,因此点了点头:“既是先生不愿提及的事,那采也不问了。”

他与旁人说话时,自称“采”。

薛辞隐隐猜的出,他对自己的母亲,仍是十分眷恋。

絮絮从前一定对他万分的好。

“宫里兰妃的公主薨了,皇后叫阖宫上下瞒着皇帝,这事你怎么看?”薛辞试探性地问阿蒙,因他先前发现了一些端倪,阿蒙这孩子似乎对絮絮的两个孩子颇有敌意。

“那个孩子,本就不该存在。”他下笔狠了些,枝头糊了,阿蒙才撇着嘴看向薛辞:“先生,我把这字写坏了。”

他写的是“忠”。

薛辞手一抖,将那纸揉得皱了,喝道:“岂能说这样的话,若是让旁人听见,定要说咱们崔家心怀不轨,对朝廷和陛下不敬了。”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是敬容璟之人,只是如今九州太平,要想长保平安,只能做一个“好人”,一个“良民”。

阿蒙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满是戾气。

他一直都晓得宫里的兰妃是何人。

从前舅舅还在时,他便隐隐约约听见过他们谈话,虽然那时候他很小,可还是将那些话都记在了心里。

兰妃是舅舅的妹妹,是崔家的嫡女,也是他的母亲。

那时候他不明白为何自己明明是崔家嫡女的孩子,却要把外公叫成祖父,把舅舅叫成爹爹。

他从来都没有过爹爹,所以一时新奇,便也觉得这么叫很好。

只要有人像爹爹一样疼他就好。

“我爹害了所有人。”薛辞手一颤,险些将墨打翻。

阿蒙很相信这个先生,不知为何,只是觉得自己从第一眼见到这人开始便晓得,这个人定不会背叛自己。

薛辞的嗓音微颤:“你爹爹是崔演,他很好。”

阿蒙冷冷道:“他不是我爹。”然后又笑开来:“怎么可能,崔演是我爹,我是崔家的孙少爷,我姑姑是兰妃,祖父是崔大人,我们家世代簪缨,在清河无人能敌。”像是背什么顺口溜。

只是薛辞仍然听出这话里带着一股子嘲讽味道。

“崔采,你要时刻铭记,因为有了这些人你才能过上现在的生活,否则你什么都不是,此刻也无法坐在这儿读书习字。”

薛辞还是忍不住提醒他。

这孩子,怨念太深了。

他的身边,没有一个人会过问他冷不冷,饿不饿,今日学了什么。

从前这些定然都是絮絮的话,可是她做不到了,她如今自身难保。

“你姑姑,作了很多牺牲。所以若是有朝一日,你发达了,不要忘了她。”

阿蒙闷闷地点头,虽然不晓得这个先生为何要同自己说这些,可是他听得出,先生是为他好,且感情很真挚。

“我姑姑,是这个世界上待我最好的人。”他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心底从未有过像此刻一样如此强烈的愿望,他渴望长大,渴望变强大。

七年时光匆匆而过。

皇后稳坐中宫,瑶贵人的头胎没保住,御医后来告诉她是个皇子,已然能见着雏形了,在那之后,她再没能怀上孩子,宫里人都说是皇后作了手脚,叫瑶贵人永生再怀不了孕。

只是这事,容璟也不大在乎。

其实他也不常去甘凛微那儿,只是有时酒醉,会忍不住去瞧瞧她那张脸。

太像故人。

而白云观中的絮絮,脱离了宫廷的生活,天高海阔,每日自由自在的,好不快活。

这日絮絮在河边浣衣,一个孩子跑着撞过来,给絮絮撞了个满怀,絮絮擦了擦他鼻子上的泥点子,嗔怪道:“越发皮得没影了,若是当年你妹妹有你一半强壮,也不会......”

这些年娘没少提起这事,容慎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于是顺着他娘的话继续说下去:“若是桐儿妹妹活到今日,应该比我更高一些。娘,您整日都念叨妹妹,烦不烦啊。”

絮絮戳了他脑门一指头:“你这孩子,那是你嫡亲的妹妹,怎么能这样说?”

翠屏才从远处过来,正巧听着这段话,笑道:“小姐你又不是不晓得咱们家小皇子,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往外头说,好在是没在宫里待着,否则十条命也不够他折腾的。”

翠屏手里捧着一包叫花鸡,容慎立马笑嘻嘻地凑过去抢了过来,拧下一个鸡腿,欠揍地跑远了,得瑟着说:“宫里这么可怕,我才不要回去呢!那什么皇子,谁爱做谁做!”

“这点倒是同姑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彩屏从前和奴婢说起小姐小时候的事,说小姐幼时可调皮得紧,我看啊,小皇子就是传了您的性子。”

斯人已逝,不免徒增伤感,絮絮叹了一口气:“这么些年,那么多的相识,到头来竟只剩下咱们两个了。”

“可不是么,咱们小姐福大命大,百转千回,还是自在!”

这是她的福气,也是她的悲哀。

“你这么频繁给他买肉吃,小心叫观里的道姑们发现,没得又要罚你去挑水。”

上回容慎偷吃鸡肉叫观主发现便罚了她们主仆去山上挑山泉水,可是累死人了。

翠屏却道:“他一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光吃素怎么行?”

絮絮扶额:“可是他现在已经胖成一个球了!”天爷,他们崔家血脉从来没出过胖子的!

☆、重见

“宝儿去旁边玩一会, 好吗?”

翠屏瞧着是有些话要与她说,絮絮立马明了,叫宝儿去旁边自己玩一会, 有些话自然是不能在孩子面前说的。

“前些日子陛下召了小公子到京城来。”翠屏打眼瞧她,知道絮絮是对“小公子”这三个字异常敏感的, 是以也就带了些忐忑在说话间。

絮絮愣了一下:“他召阿蒙做什么?”

三年前崔家庶子中了殿试第二名,才华斐然, 然而虽已入了官场,可到底不比以前再如鱼得水了。

而今崔家同容璟,就那么一点点的联系。

阿蒙还那么小, 有什么好见的。

“说是宫中皇子要选侍读,召了小公子前去作个伴读。”皇子身份贵重,皇子伴读自然也得要有好的家世、才学, 若非哥哥幼时身体忒弱, 那也是得进宫做伴读的。

可是到底伴君如伴虎, 阿蒙又是这么个身份。

絮絮在白云观这些年又哪里得了安生呢,左不过是将忐忑的心放得离皇宫远了些。

儿女多了, 牵绊自然也就更多了。

“小公子明日要来广贤寺进香。”翠屏如是说。

他来做什么, 絮絮自然清楚。

阿蒙定也是早就晓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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