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韵现在总算冷静下来，他刚刚吼了什么现在都没啥印象，主要是没过脑子，面前付荀之的肩膀微微颤抖着，缩起来窄窄的，让乔韵有种很想抱上去的欲望，但他强行将目光撕开，盯着不远处的瓷砖看。

“我……”付荀之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半晌也说不出来话，大白天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第二次掉下来。

付荀之是典型的好小孩，懂事早，会隐忍，脾气好，穷到吃不起饭的时候没哭过，在外面打工落了一身伤的时候没哭过，一个人承担着全家压力时也没有哭过，最困难的时候都是笑一笑就过去了。

可是他跟乔韵在一起，光是今天一天就哭了两次。

乔韵一直是很骄傲的，总是把自己变成刺猬，谁过来就扎一下谁，嘴硬心软，就算知道自己错了也绝对不会承认，身边的朋友都习惯他的个性，所以没有谁在意过，但付荀之不一样。

付荀之一直把乔韵放在很重要的位置，捧着真心对他，每次都被乔韵不小心碰到地上摔碎，再小心翼翼地捡回来粘好，乔韵以为他不会在意，但其实付荀之每次都是会伤心的。

乔韵似乎意识到什么。

他看到付荀之眼睛的时候，人生第一次服软了。

“对不起……”乔韵慌张地抓着付荀之的手臂，心里面有什么感情在拼命往外面涌出来，这一次他再怎么捂都捂不住了，那东西就像被封闭在闸门里的洪水，冲破了重重阻碍，再也没办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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