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歇下,祝鸠方来时点上的烛也飘飘摇摇地要燃尽了。
脱形的上襦和被墨污脏的裙都在原始的交媾动作中无知无觉被褪去,胡乱堆成座松散的山丘、祝鸠的枕。祝鸠倦懒地俯卧在榻上,双臂枕着衣衫,身上只腰间盖件迟叙意的中衣,掩去旖旎风光,小腿有一搭没一搭地交替摆动。
得是家养的猫才这样温驯。
迟叙意比她有遮拦些,顺手抓了寝衣来穿,收拾停当,随时可以入睡。
他酒喝得多,虽然行事应依着本能,还算理智,但说起话来,就显得十分缺少逻辑。但祝鸠爱同这样的他说话,百无禁忌地闲聊。好几次说着说着,迟叙意就没了声。而将将入梦时,又会被祝鸠轻推醒。
终于忍不住,迟叙意伸手去捞人,要她消停。但闭着眼,扑空了几次,不得其法。他被迫睁眼去看人方位,掀起眼帘,定定对上祝鸠的笑靥。她笑得十分促狭,摇晃的白生生的腿儿像猫狸一类的尾巴。
迟叙意将她从衣丘上掀下来,卷进自己怀里,“安分些,该睡了。”
“不睡。”祝鸠拒绝地斩钉截铁,她饮酒不多,毫无醉意,体会不了迟叙意的昏昏欲睡。方才东拉西扯的闲聊中间,她又想出许多好问题待迟叙意回答,更拦着不让睡。
“别睡,别睡。”见迟叙意又阖上了眼,祝鸠忙拍拍他肩膀,“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
绵了两息,迟叙意才又睁开眼,语气轻和,声音低哑,“你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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