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二人几乎皆是整夜无眠。
一来都不习惯与人同床,二来旅社的床垫是真的劣质,稍稍一动就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隔音就更别提了,楼下和隔壁你方唱罢我登场,哼哈嘿咻声在房间中立体环绕,搞得听众都不太自在。
“这隔壁是他妈的住了匹种马么?”沈识将胳膊垫在脑袋后头枕着。
“识哥,你有没有过经常做同一个梦?”
沈识摇摇头,他这人很少做梦,所以对每个梦的记忆都还挺深,就比如那条小蛇。
“我有。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总梦到一个卖针的瞎子要扎我,经常被吓醒。谢晚云一度觉得我是体弱招了东西,还找过有眼的人给我看。那人骗了她好多钱,弄了些乱七八糟的符纸非让我一日三次、温水服下。”
“呵,跟感冒药一个吃法。那你吃了么?”
“怎么可能,我跟同学们说那符是保佑考高分的,五毛一块的全卖了,之后给自己换了个文具盒。”
南风在黑夜中低声笑道。
天蒙蒙亮时,他们才迷迷糊糊地睡了。待南风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沈识整个人牢牢圈在怀里。
他试着动了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触碰到了什么。
“识、识哥……”
“嗯?”沈识闭着眼应道,他的嗓音在清晨听起来有些沙哑。
“我去个厕所,你让下。”
沈识这才意识到自己把南风困住了,慌忙抬手让他下床,低声道:“抱歉。”
厕所传来水声,沈识感受到自己的生理变化后大为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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