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的儿子受了伤害,也不至于下那么狠的手。她是自我伤害倾向,没有伤害过别人。”傅锐说着嗤笑一声,“不像你,发起疯来,谁都想杀。”
林询紧握着杯子,冰块融了小半,冰冷的玻璃杯刀一样割着他的手。他苍白着脸,手指微颤地捧着杯子抿了一口威士忌,那灼烈的气味蹿进他的喉管和鼻腔,像种毒素,麻痹他的口舌与神经。
“因为那已经不是第一次,新仇加旧恨,让她失去了理智。她锁了你两个月,没有一个人想过放你出来。周宛不正常,没有道理其他人也都不正常。我以前想不明白,但我现在清楚了。”
“因为他们都觉得,那是你活该。”傅锐凑近面无血色的林询,盯着他眼睛道,“他们都觉得,你就该烂在那里。”
林询僵着手放下杯子,他被傅锐毫无温度地看着,精神紧绷到快崩溃,杯底撞在桌面上溅了一片湿痕。他扯过桌上的纸巾胡乱地擦,手指却几近痉挛地紧绷。
当初把他拖出黑暗的人,扶他站起来的人,亲手把他一刀刀重新切碎,塞回那个暗无天日的恐惧。
小度川并不暗,但他突然就看不见光了。它在无声地消失,随着那些冰块融化,迅速地消失。
林询痛苦地掐紧了头发,那散着阴暗潮湿气味的黑暗从他身体的缝隙里钻出来,往他血管里疯狂生长,结成生锈的锁链,把他禁锢在走不出来的牢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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