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的荷包,偏偏不能让他看见呢?
还以为顾情会忘了,这么说来,是有意瞒着他了。
詹星若低下头,眨了眨眼睛,放轻语气,拍了拍顾情抱着他的手,“顾情, 和我聊聊天吧。”詹星若道。
顾情一愣, 还是听话地松开了手。
詹星若坐到他床边, 话未开口便先叹了一口气, 顾情还不知道他为何而愁。詹星若便先开口, “假如,我们没有打仗,你不用被迫离开月渚,或者……”他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什么条件都没有,我只想问问你,如果你可以自己选择,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他问。
詹星若瞄了一眼还没写完的变法文书,就那么静静地舒展在案子上,等到最后一笔的墨水干了,这文书一呈上去,那便是一场腥风血雨,它就像一块大石头,掷到涌动的暗流中去,不知道能激起多大的浪。
詹星若既是文书的撰写者,那便也是第一个被大浪吞没的人了。十几年前灯会上,他与无争约定要做一番事业,要护万民平安。所以从十年前就开始与章继尧对峙,如今终于到了决定胜负的时刻。
生死已难说。
顾情睡觉的时候,詹星若自己点着灯,一字一字斟酌着文书,想起很久之前,他父亲教他读书,他哭着闹着想出去放风筝,父亲就抓着他的手,叫他握住笔。
詹星若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笔,现在又是谁在让他握着笔呢?不是父亲的手,是天下人的,是百姓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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