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韩绛历数罪状时,恐怕都已经气愤地站出队列,不论是否有用,总归要自辩清白一番。
毕竟‘唆使’一词,用得很是刁钻恶毒,的确是难脱身的一个罪名——哪怕开封府真派人推查起来,在难有真凭实据,而是双方各执一词的情况下,也难有定夺。
虽包括上书的韩绛在内、都清楚典卖旧纸的真正主使定然就是苏舜钦本人,而根本不可能是自多年前迁走后,就极少涉足馆阁的陆辞指使。
可人心难测,更何况是危难当头:于身涉麻烦的苏舜钦而言,能有将脏水全泼到陆辞身上,换取自己逃过一劫的选择时,谁又能保证他还能保持本心呢?
哪怕他真有那高风亮节,将事悉数揽下,韩绛也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拖陆辞下水的大好良机的。
陆辞不是没察觉到四周若有若无、还自以为很是隐蔽的视线。
他此时的云淡风轻,还真不是一些人揣测的佯装淡定,而当真是……没什么好怕的。
韩绛口中的所谓铁证,除了一些经不起推敲的有心人传播出去的流言、以及‘人证’外,真正能起一锤定音作用的所卖公纸,昨天已及时买回。
即便开封府在调查时,寻到人证,问出曾卖出的事实,也大可用一句‘粗心分错’来一笔带过。
一时的粗枝大叶与恶意去中饱私囊一比,所受的惩治看,可有着天壤之别。
等韩绛满是激昂地陈述完,狠狠瞪向陆辞,义愤填膺状时,陆辞才缓缓地迈步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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