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听年长的宫人说,她母亲从前也是如此。
若可以,谁愿意撇下自己精心打理了近两年的这些草木?
当年离开建康时,也是舍了又舍的。
她这辈子活到如今,尚不到二十年,舍了又舍,却好似再未得到过什么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下意识抚摸自己隆起腹部。
大约只她腹中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是她以血肉一点一点孕育成长的,是她自己的孩子。
正缓行间,耳边传来一阵清脆银铃声,眼前也飞快地闪过一道洁白,紧接着脚边裙裾便被扯住。
她垂首一看,便见一团白绒绒不知何时已靠到脚边,正一边咬住衣摆,一边不住呜呜蹭着,正是多日未见的汤饼。
汤饼仍是干干净净的模样,只是那一双巴巴望着她的黑眸,与湿漉漉不住轻嗅的鼻尖,似乎都透着股埋怨与委屈。
阿绮禁不住它这般摇头摆尾地蹭着,心软不已,弯下腰去抚摸。
汤饼十分乖觉,扬起两只前抓牢牢巴到她手边,冲着她白皙柔软的手舔了两下,撒娇一般不肯下去。
郗翰之恐她弯腰时不适,便伸手去摸了摸汤饼的脑袋,示意它莫再向上攀。
他顺着方才的话继续道:“汤饼也是一样的,由你养了许久,早已认你为主了。”
留在府中的婢子闻言,亦笑道:“正是呢,夫人不在这些时日,汤饼每日都巴巴地守在门口等着呢,到夜里还见不到夫人,才肯跟着婢回屋里去,便是刮风下雨,它也不曾间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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