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嘉善丢完垃圾回来后,他就自顾自找了个台阶下,说在附近的街区定了一间豪华套房,要去酒店享受温泉SPA了。
可前后不过数个小时,他怎么狼狈成这样?
祝秋宴说不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他被自己可怜的命运魇住了,害怕瞎灶婆的厄运会再一次在小姐身上重演,害怕求而不得的生机总是与他擦肩而过,害怕如被刻进生死簿的命运会将他们再次分割,几乎不敢闭眼,不敢等待,不敢再去审问那片天,就急匆匆地回到了小姐楼下。
远远地看着她的睡颜,一边无聊地修葺桂树,浇灌特制的花露,让他们在暴雨夜为小姐开出一片“彩虹”来。
如此忙碌了一遭,惶惶不安的心总算安定。
可就在他准备离开之际,他却看到那扇门后自己的结局——凡此终生,所有请求,必不如愿。
哪怕是他的命,也不由他。
那一刻痛苦,眷恋,疯狂地想摧毁所有,种种思绪袭上心头,一种相似的厌恶感再次卷土重来。他想也不想回到了小姐家门前,然后抱住她。
可千言万语掩于唇齿,他却只能说:“大半夜出现在这里,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不想你被骂死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小姐被骂死,所以在雨夜为她开出一树花来,哎呀我的七禅呀。
今天的剧情虽然……我觉得……或许……有点虐,但我还是要欢天喜地地向你们推荐一本书。
接下来请我的好基友酒隆重出场!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鸭!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哦!mua~~~
《许你骄纵》/子初酒
文案:
叶谙作为圈内公认的美人,肤白貌美,纤腰细腿,可惜却嫁了个什么也看不见的瞎子
知情人士纷纷扼腕叹息,唯有叶谙乐得自在
有钱,长得帅,还瞎,这不就是万千少女梦寐以求的完美对象吗?
婚后,叶谙的生活要多潇洒有多潇洒,住他的豪宅,用他的资源,在他面前横行无忌
直到有一天,这个瞎子突然复明了……
猝不及防翻车·叶谙:TVT
天之骄子谢朔一朝失明,从此变得阴郁暴戾喜怒无常
迫于无奈,他娶了一个叫叶谙的女人
婚后两人约法三章,等谢朔复明,就办理离婚手续。
后来,重见天日的谢朔却拉着叶谙的手,不肯签字——
#我曾深陷黑暗,后来终于得窥天光#
#男主大型真香现场# #和瞎子的互怼日常#
【先婚后爱】【明艳骄纵女主X病娇阴郁男主】
第31章 招晴
转瞬进入八月下旬, 盛暑清苦,天气多变。
一门之隔,外面风大雨大, 打落一片花穗, 院子的草坪上不知何时蹿进一只小野猫, 正浑身哆嗦地躲在灌木丛里, 凄惨地叫着。
舒意揉揉眼睛,面前仍旧空无一人,难道只是做梦?
她不禁抬头往上看,先前被摇碎的桂花枝头此刻却缀满花蕊, 黄澄澄一片, 连着细密的雨串成一线, 将树梢压得沉甸甸。
不是梦,可刚才那一幕算什么?
她分明看到祝秋宴出现在门外, 还、还抱住了她,可为什么须臾之间又消失于眼前?
她摸了摸冰凉的肩头, 上面早已没有一丝他的气味。
难道只是她想入非非?又或产生了幻觉?
她惘惘地走下台阶, 抱起小猫回到房间, 找出绵软的衣服替它擦干身体, 又翻出纸箱给她做简易的窝, 给她找了点吃食。
小猫似知晓她在帮她,乖乖地任由舒意摆弄,吹干毛发后就狼吞虎咽起来。夜半之后猫在纸箱里渐渐入睡,伴着它匀长的呼吸, 舒意原本寥寥的睡意也袭上心头,眉梢渐展。
确定楼上不再传来声响后,梁嘉善将撞倒的桌椅一一扶起,开了门,至玄关处望着头顶上的桂花树。
雨声滴滴答答,他心口仍在迟缓地阵痛着。
之前在蒙俄边境,未曾看到他们比肩而立,是时心中虽感微恙,却没有此番浓烈,让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个怎样危险的边缘。
危险地破坏着什么,又危险地守护着什么。
同一时间,祝秋宴就在対街的树影下静静伫立。
与他一同静默的还有另外一道身影,在风雨瓢泼的天幕下与自然万物相近,任由寒气钻心,却丝毫不觉冷,不是因为他们漠然,而是夤夜行走数百年,皮肤对于温度的感知能力降低了,继而连体温都比常人低出少许。
不知过去多久,招晴先开了口:“祝秋宴,你疯了吗?就差一点,倘若不是我刚才拽回了你,她就会看到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祝秋宴此刻是什么鬼样子呢?一种草木荒芜、形容枯槁的模样。凡人的眼睛看他,他面孔苍白,眼球凸出,眸中细细密密布满浓稠的红;
隔远一些用历史的眼睛看他,他已然是昔年的祝秋宴,一袭破碎长衫,发丝散乱,乘风飞扬,面若死尸,双眼汩汩血流如注,那般疯魔之景象,比之阎王降生有过之而无不及。
招晴问:“你这副模样,确定她能承受得起吗?不会害怕你吗?”
祝秋宴声音嘶哑:“我早该知道的,她会恐惧我,不单是这副鬼样子,还有我的用心。”
“你果真疯了!”
“是,我疯了。”
他能不疯吗?他可以不疯吗?倘若不疯魔,今日世事该如何解释?
——除非春色满园,花红百日,山河往复,故人依旧,否则我生生世世不再见你。
你看,都成真了啊。
千秋园依稀恢复昔日的荣光,故人们一一归来,重蹈覆辙演绎着上辈子的戏码,梁嘉善的一往情深,谢晚的孤单,袁今朝朝暮暮与长久时的舍离,王歌的意难平,而他一直盘旋于心口的相似的厌弃……如此种种无不正向他展示着“山河往复,故人依旧”的结果。
他渐渐感到一种失控,仿佛他前生、今生、来生,恐怕再重来几辈子,也无法改变终将与她势不两立的局面。
招晴眼见他一步步往后退,忽而撞上一棵老树,花果窸窸窣窣往下掉,而他竟无力到什么地步,区区一颗果子就将他砸得倒下去。
那么高大英俊的一个男人,直挺挺地往下一摔,惊起半山沉睡的亡灵。
她赶紧上前将他托起,眼中充盈着泪水:“你确定吗?她果真是谢意?”
祝秋宴摇摇头,只是问:“招晴,有可以让她忘记一切的药粉吗?”
“我不知道,我没有试过。七禅,你该知道的,如果可以遗忘,最先需要忘记的分明是我们。”
“不。”祝秋宴说,“我爱她入骨,怎堪舍得。”
“可如果她忘了,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