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们正捧着盆子进进出出,端出去的盆中水已鲜红一片,端进来的水不久就步了后尘。
泰王只穿了中衣,戴了面具。烛光打在雪白中衣上,映衬的他仿佛白无常,只需再加一条长舌,就能戴着高帽子去拘魂。
他主理礼部的这些年,虽是存着笼络天下仕子的心思,却也将他自己洗脑成一位极有仪式感的人。
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但凡要用膳,必定要洗手,并让下人当着他面冲洗碗筷,方能正常进食。
无论在何种情况下,但凡要入睡,一定要解了外裳,换上干净中衣,方能正常入梦。
下人们报来猫儿七窍开始流血时,泰王从床榻上一跃而起,来不及穿外裳,只戴了面具就急急冲进了厢房。
报信的下人显然有些言过其实。
猫儿不是七窍流血,只是七窍中的一窍,鼻腔流血。
猫儿自己不疼也不痒,没有什么特别感觉。倒是端水进出的丫头们有些胆小,生怕猫儿死在这里,坏了自家主子的大事,可就要连带的她们掉脑袋。
泰王几回起了要掏匕首的心,几回自我劝慰“要顾着大局”。
待丫头们离去,他一把掐住她颈子,咬着后槽牙问着胡猫儿:“解药呢?解药去了何处?”
猫儿被掐的说不出话来,直到一张脸涨成猪肝色,萧正方松了口,一字一句问:“说,解药去了何处?”
猫儿大大喘着气,先刻意往火盆里瞥了一眼,方作出防备之色:“我为何要吃什么解药?我什么时候中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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