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急诊室门框,瞧着那拉紧显示正在抢救中的白色帘布,脚下一软,差点没站稳。
还是华哥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扶到椅子边。
心头一万匹草尼玛奔涌而过,陆离出的什么馊主意?怎么办?好像把姑娘吓狠了?
秋来讨厌医院这个地方,讨厌那无孔不入的消毒水味儿,也最害怕这样视觉里遍野都是白色的场景。
从前她父亲是是这样,母亲是这样,她曾目送着在这世上最亲的两个人,盖上白布推进太平间、推进焚化炉。
那种感觉太暗无天日、太刻骨铭心,许秋来的记忆却叫她一刻也忘不掉,清晰可辨地将每一分钟所有细节刻入脑袋里。
那天,妈妈呼吸机上拉成直线的不再起伏,一模一样长鸣的滴声和此刻重合起来,竟让她险些分不清此刻是现实,还是坠入了回忆中。
急诊室一片嘈杂和喧嚷中,不知哪张病床的医生开口说话,宣布声格外清晰,他冷静报告了死亡时间,然后致歉:“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再稍后,有人被盖上白布推出来。
许秋来呆滞地望着床朝她推过来,又被跟在移动床周边的医务人员撞到一边,踉跄两步退到墙角。
半晌,她才声音沙哑回头看华哥:“那不是陆离,对吧?”
“当然不是!”
华哥大骇,连连摆手,意识到自己再不说实话可能真的会把人吓傻:“他应该没有那么严重……我刚接到电话,说烧水壶是从三楼扔下来的,冲击力没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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