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几个人吃过饭,将水平分,收拾行李找水源。
水祝带头走,她走了几步,回头对她们说:“我带的路不一定是正确的,你们有合适的路就叫我,不仅是水,看见可以吃的东西,可以收集储存。”
“小妹妹,距离别拉太远了,这越走树越密,危险。”陈欣勾着罗珊的肩膀站定喘气。
水祝点点头,抱着闹钟数时间,每隔半小时,就要停下,让春幼幼和陈欣休息。
周围的树木越来越密集,几乎是紧挨着生长,树根缠绕,一根根隆起半截手臂高的窒碍,脚步稍微跨大些,便能被磕碰到。茂盛的树叶遮天蔽日,清晨九点的朝阳透不进丝毫,只有前后两个手电筒微弱的白光交互照亮路面。
水祝抬起手电筒往头顶扫一圈。
尽管树树密集得只余细微的缝隙,摄像头仍顽强地运作在每一棵树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控。
花草树木人都集齐了,却没有蛇?
水祝疑惑,在Nake的游戏里,什么都可以缺,唯独不会缺少蛇,有她们在的地方必定有蛇。
“你们有没有觉得奇怪的地方?”水祝不安地问。
“没啊,除了天不亮。”罗珊说。
陈欣接道:“嗐,这哪有不奇怪的地方嘛?”
也对,哪哪都奇怪 ,哪哪都没有不奇怪。
水祝抱着闹钟继续走,昏暗里,只有身后紧随着的脚步声,和手里闹钟发出的“嗒嗒嗒”。
如果她和罗珊她们不熟,铁定能被吓出心脏病。
她抬手摸小蛇,想要寻找一点安全感。
小蛇翘起尾巴尖在她手心里画圈圈,画得手心格外痒。
水祝虚握手,指甲抠抠被小蛇画痒的地方,绕过身前的一颗大树。
大树高壮得遮挡前方大半空间,人刚绕过去,便被树干遮得严严实实。
“啊!水水草——”罗珊的大喊从身后传来。
紧接着是重物砸在地上,陈欣几个人的呼叫。
水祝赶紧绕回去。
陈欣,春幼幼和周开开正蹲在地上拉罗珊。罗珊整个人掉进隆起的树根里,只剩下一颗头和两只手在地上。
水祝跑过去,几个人合力使劲拽她。
“痛痛痛,老子的手快扯断了!”罗珊痛苦地皱眉大叫。
“下面的是空的还是有东西?”水祝急切地问。
罗珊蹬了两脚,说:“没东西啊,空的啊。”
“忍忍,别松手。”水祝说完,双手直接丢开罗珊,摸出刀来,快速割断树根。
嘎吱嘎吱嘎吱。
缠绕的树根被一点点割破,掉下几根细小的须,隐隐露出的地面,是个足足能装下几个人的大洞,罗珊正掉进洞里,运气很好的被地面上盘绕的树根卡住。
水祝又割断一节树根,手电筒的灯光扫进去,踩在周开开脚下的树根下面,是一个空旷旷的黑洞。
水祝停下手,埋头进树根里,用手电筒寻找哪里的树根下是实打实的地面。
漆黑幽深的黑洞传出一股带着土腥臭的冷风,拍上水祝的脸,冻得她直打哆嗦,鼻子深嗅一口,还有蛇的腥臭。
水祝猛地蹭起来,再割树根,周开开也会掉下去,不割树根,卡住的罗珊要么一直吊在那里,要么等着洞里的蛇爬出来吃掉她。
水祝望着周围沉思,尔后弯腰捡起石头,提步往前走。
“水水,你去哪——”罗珊的叫声戛然而止。
嘭!
一颗石头砸向树上的摄像头,摄像头哗啦一声碎裂,吊在树上摇摇欲坠。
嘭嘭嘭!
接二连三的石头砸碎周围的摄像头。
水祝蹬上树干,提着树枝将摇摇欲坠的破摄像头全部戳下来,扔进洞里深埋。
直到周围能监控到她们的摄像头全被毁。
水祝拍拍小蛇,小蛇探探蛇信子,黑曼巴和阿呆几条蛇缠上卡住罗珊的树根,使劲往外面拉扯。
小蛇飞过去,尾巴勾住罗珊的衣服,微微用力,“咻”地就将罗珊从洞里扯出来。
罗珊摔倒在地上,震惊到瞪大眼珠,“啊你你——”
水祝忙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保持安静。
罗珊吞咽一口口水,从地上爬起来,扭动被她们扯到差点散架的肩膀。
“我们再走一段路,不能在这里休息,里面可能会有东西钻出来。”水祝拿着手电筒往幽暗的洞里扫一圈,光线照射很短的距离,便散在漆黑里。
几个人松口气,又互相搀扶着继续往前走。
水祝下脚愈发谨慎,她不忘叮咛:“珊珊,多注意脚下,能有一个坑,肯定会有两个三个坑,特别是那种看起来很严实的地方。”
“啊,知道了。”罗珊应一声,扭头看陈欣,“陈欣你该感谢我啊,要不是我让你走里面,掉下去的就是你了啊。”
“嗐,这都是命。”陈欣说,“运气不好,我让你走里面,你也能掉下去信不信?”
“来啊,让我走里面试试。”罗珊顺着陈欣勾住她肩膀的手臂,转到里面。
罗珊人刚转进去,走不过十步,小蛇戳戳水祝。
水祝回头叫罗珊:“珊珊,扶着树过来。”
罗珊和陈欣顿时停在那里,盯着前面隆起的树根,良久,罗珊听话地抱着树挪过去。左脚踩上树根,右脚刚往前抬起,左脚底一软,不踏实的下坠感陡然袭来。
“草草草,又他妈的坑!”罗珊抱着树干跳过去,伸手将陈欣拽过来。“水水啊,你怎么没踩坑啊?”
水祝手电筒往前面晃,不远处的树木开始变得稀疏,地面也平整很多。
她搪塞:“大概是我运气比较好。”她可不会说是因为小蛇在她手心画圈圈,叫她走哪里。
陈欣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罗珊,你看我说得对吧,命哈哈哈。”
“有毛病啊,差点掉下去了还笑!” 罗珊一把甩开陈欣的手。
陈欣连笑几声,抬手勾住她的肩膀,继续往前面挪。
几个人走出密集的树林,前面树木稀疏得树与树之间隔了两三米远,前后两片林子,天差地别。
树木稀疏,头顶的层层叠叠的树叶也错出几许缝隙,漏下金灿灿的阳光,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
终于体验到白天的美好。
水祝关掉手电筒,看眼闹钟,征求意见:“我们再往前面走走吗?前面的树林更稀疏,可以晒晒太阳。”
春幼幼点头。
几个人用大半小时才走到看起来很稀疏的地段,零星几颗树,间隔开得可以建房子。
水祝割下一片大树叶垫在地上坐,炙热的太阳兜头而下,浑身的阴冷瞬间消散,晒过几分钟,整个人变得热气腾腾,像新鲜出笼的包子。
她往树荫处挪,拿出闹钟看时间。
十一点。
正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