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副皮相去扮做当世第一的君子。
他只用余光冷淡瞥过陆行焉。
那眼神陆行焉见过,也很熟悉。
很久以前,他就是那样看她。
她只是他的奴隶,是下人,是走狗...还有他是谢郎的时候,看待别人也偶尔会流露那样的不屑神色。
“谢欺山,你来得倒挺早。”谢宴由上往下,低看谢湮一眼。
谢湮虽坐轮椅,但他是兄长。尽管谢宴这样看低他,他也不失兄长的体面和威严。
“我知道得等你多时,也不想早来,但阿九说守时是基本的礼仪。”
谢宴彻底屏蔽了陆行焉这个人的存在。
陆行焉一时不知要不要开口。
好像又回到多年前,她是他奴仆,主人说话,奴仆不能听,不能看,不能言。
谢宴拿来一壶酒,洒在无字碑前。
这个动作是个讯号。
这是萧夷陵和陆行焉约好的信号——一旦谢宴拿酒祭谢梅生,他们的行动就开始。
果然,谢宴刚将酒瓶翻过,兵刃声划破宁静,不用片刻,血腥味遍布。
谢湮闻到血的味道,喉咙里像有什么堵着,他难受地干咳起来。
陆行焉顾不上别的情况,她先拿帕子替谢湮堵住口鼻。
她点了谢湮两个穴道,嘱咐他:“屏住呼吸,不要闻。”
对于打斗声,谢宴充耳不闻。
他又打开一壶酒,洒在谢梅生墓前。那些打斗因他而起,好似都与他无关。
打斗的过程并不漫长,但是相当惨烈。不过是洒下两壶酒的时间,陵园里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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