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哦,不,你现在被贬为庶民,该改个姓,随母姓吧,林扶之。”
“我真的不想杀你了。我把糕点和毒~药都拿出去丢了!”林扶之吼出来,坚持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桌上的糕点会有毒,为什么药瓶会在我的房间。我是被冤枉的。”
“你不冤。”李凉茉看着他,一字一句冷静又有力量,“毒~药,是你带进宫的,是你下的。你丢了,却被有心人捡了嫁祸给你。你看,你的脑子也不如女人,被女人嫁祸得赔了母亲害了自己,临死都还没想明白为什么。”
他这些年,总是把男尊女卑的直白话放在嘴边,连自己到底得罪了多少人都不自知……
林扶之傻眼了,“你怎么知道?是谁?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李凉茉瞧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哂了一声,“那个人,本宫自然会让她付出代价,而你,本宫也不想留。”
邬云急着换个身份去见媳妇,刚到宫门外,便被铁头咬住袍摆。
小狗两只前爪按在他洁白的鞋面上,焦急地呜呜出声。
他斜眼看过去,“她又出事了?”
铁头连连点头,呜呜两声,咬着尾巴转起了圈圈。
邬云回头往宫里走,语气微沉,“还不带路?”
铁头嗷呜一声,撒丫子往回跑了几步,停下来回头,邬云更上了,便放开了跑。
邬云行到福庆宫外,被李凉茉身后的条条血痕刺疼了眼。
“住手。”他讥诮道,“打得这么轻,几天没吃饭了?”
内侍停下手,冷汗淋淋。
他是真的不敢下狠手啊,可即便留了几分力气,也架不住李凉茉的细皮嫩肉。
都血肉模糊了,丞相还说轻,这是想要打死公主不成?
李凉茉咬牙,“丞相既是见不得本宫轻松,何不亲自动手?”
本宫受罪,你也别想轻松。
林扶之:“……”都这样了,还惦记着与丞相呛声……
他全然忘了,自己刚才也想与李凉茉呛声呢,只是现在把所有的力气都花在了忍着憋着上了。
邬云笑了,“既是公主相邀,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从内侍手里接过鞭子,一鞭抽在李凉茉的背上,“公主,臣下手重,可别喊疼啊。”
李凉茉准备嘲讽他,话到嘴边却僵住。
她敢应下二十鞭,是因着自己笃定了内侍最多只会对自己用个六七分力,却没想到,邬云打下来的鞭子很慢,铆足了力气,看着威猛,其实还不如刚才内侍打下来的力道的十分之一。
心下明白之后,顿时微妙起来。
铁头见主人竟然亲自拿鞭子来抽女主人,只觉狗生无望,对着邬云的腿又啃又咬,却又下不了狠爪。索性躺到一旁汪一声装死。
瞧见没瞧见没?再打下去,你以后就是我这样的了。
林扶之见李凉茉突然一声不吭,只当她把所有的精神都用来扛鞭子了,顿时自觉更加无颜见人,一直到八十鞭打完,留着口气哼哼唧唧地问道:“是谁……哼……害我?”
李凉茉回过神来,“你若自己想不明白,本宫也不会告诉你。不过,你知道与否,都不重要了。”
她很快会付出代价的。
林扶之听懂了,再无力问出一个字,被从刑台上解下来后,便软倒在地,被人拖了出去。
李凉茉的二十鞭结束,倒是身后的邬云满头大汗。
邬云扶住歪向一边的她,笑道:“公主竟然面不改色,臣佩服。”
李凉茉深深地看他一眼,“丞相果然费尽心力。本宫……无以为报。”
两人的对话,在一旁的内侍看来,又是冷嘲热讽,针锋相对。内心暗暗祈祷,神仙打架,不要连累他们这些俗人。
邬云拿披风包住李凉茉,低声道:“那就……以身相许?”
李凉茉:“……”
还未接话,便听得他恢复了正常的音量,“公主才受了二十鞭,又无人伺候,臣送公主回宫。”
“不……”她一字还未说完,便双脚凌空,被他背在背上前行。
“公主大可以出声呵止,今日之后,所有人便都会知晓,臣与公主举止亲密。”邬云警告地扫了呆在原地的几名内侍一眼,低低威胁李凉茉,“公主与陈修退了婚,嫁入丞相府,自此都不必不担心和亲之事。”
☆、第 56 章
李凉茉憋着一口气, 听着他半开玩笑的调~戏话, 气不打一处来, 一拳打在他肩上,没打痛他,倒扯动了她自己背上的伤口。
“邬云。”她磨了磨牙, “你怎知本宫不愿和亲?”
邬云难得听她叫自己名字,愣了一下, 娇娇柔柔的, 似再不会有比这更好听的了。
他高高扬着唇角, 若有人能从正面瞧见,必会发现他此时的笑容与平日里惯常挂在嘴边的不同, 多了由心而发的真意。
“韶华,你当真愿意去和亲?”
“……”李凉茉恍惚了下,总觉得他刚才叫自己封号的时候的声线,好似劭云太子, “丞相不是应该更希望本宫去和亲吗?若本宫和亲去了, 本宫的二哥不会死, 丞相的计划, 也快成了吧。”
她听邬云低低笑了,“若你嫁入丞相府, 江山有之, 美人亦有之。你我共享西凉,有何不好?你还喜欢哪里?想去哪里和亲,我便为你把那里划入西凉, 可好?”
“丞相真会打算盘。”李凉茉一哂,“贼人到你家去,抢了你家的东西,还要抢你,然后与你说,来,你把你自己给我,我就大发慈悲地让你与我一起共享你家所有。丞相,是你,你乐意吗?”
邬云:“……有道理。”
所以,东周,他一定要拿回来,不能一直被贼人享用。
“丞相,放本宫下来吧。”李凉茉一根根地揪着邬云的头发,“再不放了本宫,他日~你少年秃顶,便是你自作自受。”
暗暗享受着媳妇顺毛的邬云,“……”
他瞧见寻来的阿兰若,顿住脚步,“你告诉我,今日~你让阿兰若做了什么,我便放了你。铁头的娘亲是我养大的,我知道,它闻不出来。”
李凉茉“哦”了一声,“你了解铁头的娘,又不了解铁头,有什么可奇怪的。他如今是本宫爱犬,与你半点干系也无。本宫倒想知道你们这些男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家中夫良妻贤,外头郎才女貌,竟是心中半点愧疚也无。”
邬云正欲解释,觉手上痛,竟是动身不得,看着从自己背上跳下来被阿兰若扶住的李凉茉,“我们说好了不对彼此下毒。”
李凉茉回首,嫣然一笑,“自然不是下毒。丞相今日帮了本宫,不过也于言语上戏弄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