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答应了的意思。
她的心情轻快了许多,一想到不用每天早起,就感觉自己离社畜猝死的心理阴影更远了一些。
穆莎又说:“您也不能一天给我补三天的课。”
“我的承受能力有限, 请您不要为了戏耍我而故意给我加功课。”
伊提斯轻轻地摸过那绸缎般的黑色发丝。
他说:“但是,从一开始,你就是一天学很多天的份量。”
“吾还试着继续增加知识量,你学的很好,全部都接受了。”
穆莎缓缓地打出了一串问号。
她睁大了眼睛,瞪着面前的银发神祇。
她五官的线条还带着年少者的温润,只有眼角微微上挑着,瞪人的时候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伊提斯极快的捏住了她的脸,说:
“不能生气,控制好脾气,好好和吾说话。”
穆莎问:“……我怎么可能不生气?”
她脾气是好,但她又不是任人捏的软包子!
伊提斯低声说道:“吾会尝试着,对你不那么苛刻。”
穆莎勉强满意地点了点头,她说:
“还有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我不想去圣灵街。”
伊提斯拒绝了她:“这个不行。”
穆莎问:“为什么?”
伊提斯说:“如果薄弱的法则得不到修补,世界会以法则出现问题的地方为起点,开始逐渐崩坏。”
“如果世界开始崩坏,神格会响应法则,自己苏醒。而且,是一定会苏醒。”
穆莎:“……”
伊提斯说:“你去圣灵街的话,只有极为微弱的可能会导致法则苏醒。”
“毕竟承担起修补法则的责任的是吾,你只是要提供神力。”
穆莎非常失落的低下头。
就算伊提斯这么说,她也还是不乐意去。
她希望世界别崩坏,自己也不用冒险,大家都和平安乐。
但很显然,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好事情。
作为一朵挖了至高神一半神格的花,她诞生在世界上,总得去承担点什么。
穆莎点了点头,答应道:“好吧。”
伊提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现在很不高兴。”
穆莎有点生气:
“伊提斯先生,这个世界上很少有尽善尽美的事情。”
“您让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您还想让我高高兴兴的答应?”
她能答应就不错了。
但是伊提斯总是会挑战她的下限。
别人还会为自己打掩饰,他不会,他一直都很直白。
伊提斯问:“所以,要怎么做,才能让你高高兴兴的答应?”
穆莎:“……”
她怎么可能会高兴?
不要强人所难了好不好!?
伊提斯继续问:“你最喜欢什么,塞料面包?”
穆莎没想到这个神竟然试图用面包收买她。
她怒火蹿了起来:“我难道会为了一口吃的,就去卖命吗?”
伊提斯轻轻颔首:“很多人都会为了一口饭吃,把性命交出去。”
他还为自己的话语做了补充:“而且,吾也不是打算要你的命。”
穆莎:“……”
你为什么能把自己说的这么宽容大度啊?
她说:“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和那些人不一……”
伊提斯截断了她的话:“你说过,你和很多人都一样。”
穆莎:“……”
她觉得自己快要气死了。
她只想对着伊提斯拱手,恭敬的说一句:是在下输了。
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人……神。
情商极高,万事万物都被他看透彻了。
但是他又什么都不懂,一点共情心都没有。
但说他不懂也不太对。
他说起歪理来又一套一套的,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总之,很难定义。
穆莎搬出了伊提斯最喜欢的说辞:“不,我独一无二。”
她就是不高兴,勉强装一装高兴倒是没问题。
但这位神的要求有点高,他要穆莎真的高兴起来。
伊提斯看着她,说:“你真是难以理解。”
穆莎微笑着点了点头:“对,所以我独一无二。”
【你才难以理解!你怎么好意思说别人难以理解?】
伊提斯问:“那么,你想要什么?”
穆莎已经坐回了床上。
伊提斯低垂着头,霜雪一般的银白色发丝在身前稍稍摇晃,时不时会蹭到少女的黑发。
他是认真地,在耐心又仔细的,询问一个和他相差悬殊的人想要什么。
就好像让她高兴起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样。
穆莎心情复杂的抬起头看着他。
“您给我什么,我都不会高兴的。”
“但是,有一件事,也许可以让我的心情好一些。”
伊提斯轻轻颔首,他开口道:“你说。”
穆莎问:“您故意耍着我玩,还逼迫我去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关于这两点,您是不是应该和我道个歉?”
这话一出,房间里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让一个至高神道歉,这比让一个国王承认自己有错还要难。
事实也的确如此,从这几乎死寂的沉默就能看出来,伊提斯不愿意道歉。
他作为至高法则,从来只有他去评判别人的对错,没有人能指责他做了错误的事情。
他曾经在死亡之国对穆莎承认,自己做错了。
但是不管是之前的事情,还是现在的事情,他都没有说出一句道歉的话语。
伊提斯低下头看着她,良久,在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
他说:“你换一个要求。”
穆莎知道这很难,但是,她就是执着于此。
“我只有这个要求,伊提斯先生。”
如果这件事被轻易的拿起又放下,她和这位神明之间,再也不会有平等可言。
她不觉得伊提斯会轻易放开她,在这种前提下,如果没有平等,她就真的会变成对方的小玩具。
伊提斯转过身要走,却被穆莎扯住了袖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