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夏天子突然遣人来问,殷君是否有问鼎帝台之意。
直至今日,姬稷想起入住帝台的事,都觉得不太真实。
不用娶帝公主,不用大战其他五国,不用呕心沥血厮杀算计几十年,就这么轻轻松松得了帝台。
仿佛就在昨日,他还是殷国的太子,一转头的功夫,他就成了帝太子。每每姬稷想起此事,都忍不住掐自己一把。会疼,说明不是做梦。
夏天子给了他们帝台,也给了他们无数挑战。得江山易,守江山难,尤其是捡便宜得来的江山。姬稷从不畏惧挑战,只要是对殷人霸业有利的事,哪怕前头刀山火海挡着,他也义不容辞赶赴。
而如今,他头一次生出沮丧之意。
王父怎能担心他会像姬阿黄那样做出不轨之事?他出生到现在,从未有过男女之欢,王父再清楚不过,他从来都是个有分寸的人。在男女之事上,姬阿黄劣迹斑斑,可他连女人都不曾碰过一下,即便是喝醉酒,也是倒头呼呼大睡,绝不会逾越半分。
就连赵姬那般相貌,他都不曾鲁莽过,说他是君子也不为过,他怎会觊觎王宫的女人?
姬稷踢开摊满炮豚残渣的矮案,往后仰躺竹席,铺了貂毛的席子软软一层,他气呼呼躺直,手里一下下揪着貂毛。
心中愈发烦闷,姬稷干脆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转而想起赵姬来,想着想着,紧皱的眉心缓缓舒展,貂毛也不揪了,懒懒侧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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