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流泪,什么也干不了。
沈奂刚下飞机就接到奚瑶的电话。
“沈奂,怎么办?南南不见了。“
奚瑶急坏了。
今早一醒来,她看到新闻就往思南住的公寓赶。
谁知没看到思南。
找小区的门卫调了监控,发现她昨晚根本没有回来。
沈奂听到,快步往外走去,边走边问,“那酒吧门口的监控呢?”
“查了,我哥帮我查了。南南昨晚就坐飞机去了南城,但是南城那边刚刚打了电话过来,说没有找到南南。”
奚瑶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家南南到底在哪啊。
出了这样的事,她一个人怎么办啊?
沈奂脚步一顿,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南城,思南在南城。
“别哭了,我会把思南带回来的。”
说完,他挂了电话,给谢卓安打了电话。
谢卓安看到来电显示,神色肃然,站了起来,向坐着的老人家微微欠身,“爷爷,有点急事,我先下去了。”
老爷子目光沉静,点了点头,想起南城的事,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卓安,这边的事处理完了,早点回去把那群人收拾干净,没必要拖下去了。”
“放心吧,爷爷,那边的事不会再拖下去了。”
谢卓安颔首,转身快步离开。
电话接通。
沈奂先开了口,“思南在南城不见了。”
“我知道,有人跟我说了。”谢卓安哑声道。
“谢卓安,她是被谢家人带走的吧。”沈奂压着怒气,语调冰冷地质问着。
“是的,是谢家人干的,我已经派人盯着他们了。”
“呵,盯着?”沈奂冷笑一声,反问,“盯着有用吗?要是有用的话,那思南她爸妈为什么会出车祸,思南为什么会不见了?”
谢卓安没有出声。
他知道,这都是他的错。
是他太轻敌了。
原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没想到却弄成了这样。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沈奂闭了闭眼,克制住情绪。
他知道现在说这些不过是无谓之争。
现在最重要的是快点找到思南,其他的等找到她再说。
沈奂缓了语气,开口道,“我现在就去南城,你把在南城的人借我用一下,我去找思南。”
谢卓安自然不会拒绝。
“下了飞机会有人来接你,那边的人任凭差遣。”
沈奂应了一声,挂了电话,订了最近一班飞机去南城。
这个点,休息室的人不多,很安静。
沈奂一人站在窗边,面上看不出情绪。
他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晴空,心中却是黑云压境。
手里紧紧攥着的是那枚铜钱书签。
沈奂摩挲着书签,低喃道:“思南,你还好吗?”
入心24
24
思南现在不好。
一点也不好。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黑屋子里待了多久。
不知道是否有人去救陈父陈母。
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这个地方待多久。
她只知道,这里很黑,黑得把眼睛睁得再大也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这里很静,静得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其他的什么也听不到。
她看不清,听不到,也什么都做不了,如同活死人一般待在一个被时间遗忘的空间,与漫长的黑暗一起等待着死亡。
恐惧层层堆叠,泪一滴滴滑落。
眼睛干得发疼也不敢闭上,固执地盯着虚无的黑暗。
头渐渐疼了起来,思南的脸皱成一团,痛苦地闭上了眼。
头疼欲裂。
可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疼痛一阵阵袭来,意识逐渐腾空。
极致的疼痛下,她出现了幻觉。
她似乎看到了车祸现场。
——拐进小路的汽车义无反顾地撞上了一堵高墙,随之而来的一声巨响将车炸了个粉碎,瞬间,熊熊燃烧的火焰将车身包裹。
无人生还。
思南哭着,眼睛干得连泪都流不出来了。
疼。
太疼了。
浑身都疼。
疼得不能呼吸。
疼得不想呼吸。
“怎么样了?”
谢尧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管家说思南病了。
管家微低头,汇报着,“已经没事了。医生说是惊吓过度导致的应激反应。”
谢尧把衣服递给一旁候着的仆人,笑了一声,“没想到胆子这么小。”
“要给她换个地方吗?”管家问。
谢尧摇头,“不用换,让她待在那就行。”
说完,谢尧饶有兴致地看起了新闻,欣赏着自己导的戏。
浏览完,想起戏里另外一个角色还没现身,问了句,“谢卓安回了没?”
管家摇了摇头,“没有,他还在国外。”
谢尧眉头一皱,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了他都没回?
“但是他手下的人动静倒是不小。”
谢尧点了点头,看了眼管家,问道,“怎么,还有事没说完?”
管家颔首,缓缓道来,“北城那边也来人。奚家先来探了个头,随后沈家沈奂也来了南城,一到南城就让谢卓安的手下接走了。”
“沈奂倒是个积极的。”
谢尧轻笑了一声,把手机放到一边,视线落在桌上的标书,若有所思,“谢卓安跟沈奂在北城是不是有个合作?”
“是的,而且是个大合作。”
谢尧想起来了,环岛项目确实是个大工程。
他扬起笑,接着问,“那个项目他们进行得怎么样了?”
“挺顺利的。”
谢尧点了点头,低头一笑,扶了下眼镜,心里有了主意。
“醒了?”
门半开着,透了些光进来,谢尧坐在光里。
思南艰难地睁开眼,一听到谢尧的声音,心不由一紧。
谢尧很敏锐,察觉到了思南竖起的防备,笑着问,“不想见我?”
思南不说话,看着谢尧,不掩饰眼里的恨。
“行了,眼睛都这样了,歇会儿吧。”
谢尧点了点自己的眼睛,好意提醒。
思南觉得可笑。
都这个时候了,还装什么好人?
“不听?那行,我们聊点你想听的。”
谢尧打开手机,把之前看到的新闻放给思南看。
思南看到了标题,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她把文字看了一遍又一遍,所有的字都认得,就是不愿意把它串在一起。
“听他们说都烧得不成人样了,估计你去了,也认不出来。”谢尧补充道。
思南脸上的泪不停地落下,她仰起头,看向谢尧,目光如炬,质问道:“谢尧,你到底有没有人性?”
“人性?”
谢尧轻笑一声,俯身,伸手掐住了思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