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握住彼此忐忑的手,朝着家的方向返回。
这回他们没有爬山路,而是走的官道。
雪天的官道太干净了。没有驼队,没有兵马,没有鸟兽。
于是他们牵着小手,遇到的第一件东西,就是乳娘的尸体。
乳娘是被人用剑捅穿腹部失血过多而死的。
她张开四肢横躺在官道上,周围有杂乱的脚印,弄得雪地上一片泥泞。血从她的身体下向外扩散,流了一大片,在雪地上凝成一片比她的身体还要大的黑色区域。
两个孩子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血,在原地僵立了很久,直到风把脸吹得僵到无法张开嘴说话,男孩才走上去,抱起乳娘的头。
一个人的温度怎么能这么冷啊。比雪地还要冷。
两个五岁的孩子,力气有限,原本想要把乳娘一起带回家,但最终只能半拖半拽地把乳娘挪到远离官道的一处树下,把雪盖在了她的身上。
手冻僵了,只能机械似的一捧一捧将雪往尸体上盖。
最后只剩下一张脸的时候,孩子们停住了动作。
女孩抱着雪,跪在乳娘的头边,良久,弯下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嘴唇传来一种陌生的毫无生气的触感,令她哆嗦了一下。
这已经不是乳娘了。
哥哥摸摸乳娘的脸,给她盖上了最后一捧雪。
两个孩子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雪屑,依偎着,逆着割人的风,一步步地走回家。
他们这是有生以来头一回给人下葬。很生疏,很笨拙,带着无法宣之于口的惶然和滋长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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