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靠边停下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没想到却是刘悠悠的电话。
上班期间,刘悠悠鲜少会有时间打电话给她的。
林晓微接起来后略为不解的问道,“平常不都忙的昏天暗地的,今天怎么有空打我电话?”
“晓微,不好了,周老师出事了!”电话那端似乎还有各种聒噪的喧闹声,刘悠悠的声音在那片喧闹中显得格外的不真实。
“他怎么了?”她觉着心脏最深处猛地一缩,甚至还来不及思考就脱口而出问道。
“也不是周老师,是周老师收进来的那个病人跳楼了,就你认识的那个病人,周老师主刀做的肿瘤切除手术。现在也不知道哪个报社的记者过来堵在他办公室门口要拍照采访,还有之前一直没有来医院受理过病人费用的家属也来了堵在那里,今天刚好卫生局的领导过来视察,就赶上这事,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刘悠悠在电话那头语无伦次的汇报起来。
“你、你是说孙冬梅?”林晓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声的,浑身上下都像是被冰水浇过,手脚俱冷。
怎么可能,上午她还刚和孙冬梅聊过的,怎么可能?
“是啊,最可恶的是她的家人,据说是他丈夫,这种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堵在周老师办公室门口,事情来龙去脉都还没查清就对着记者信口雌黄起来——”
“悠悠,我现在就过来——”林晓微说完就挂了电话,一路跑过去的时候,她觉得整个大脑都是空荡荡白茫茫的。
怎么可能?孙冬梅怎么可能会自杀?
难道是自己之前的好心提醒刺激到她了?
一连串的问题不受控制的狂涌上来。
林晓微刚跑到周悦景所在的办公室那层,远远的就看到靠近他的办公室区域那边围聚着一大帮的人。
最前面语气蛮横神态夸张的分明就是于贵春,动作粗鲁的像是随时都要扑到周悦景身上,而站他旁边的是个身形削瘦的男子,脖子上还挂着明晃晃的记者证,这人——林晓微在脑海里快速过滤了一遍,立马回想起自己之前在电梯门口见过此人的,此时看来,这人多半也去过孙冬梅的病房的。
而且看这记者和于贵春一唱一和的,两人似乎是早就套好了说词似的。
林晓微脑海里闪过之前于贵春威胁孙冬梅的话,隐约间猜到这两人的意图,早已从围观的人群里挤了进去。
“我昨天刚过来看过我老婆,她和我抱怨说没给医生塞红包,同是医生的病人上至主治医生下到护士对她都是冷眼相向,我想着兴许咱们乡下人不懂规矩让医生不高兴了,还特意嘱咐我老婆去把卡上的钱取出来找机会给医生。这不我想想还是不安心,今天又特意过来了一趟,没想到卡上的那一大笔钱说没就没了,我老婆本来得的就是重症,一直抱怨手术后身体不舒服想转院,我本来还寻思着给她办转院手续的。医生,你也知道我们家经济窘迫,你怎么下得了手收这红包?”于贵春语气嚣张的高声质问起来。
“你骗人!我明明听到孙冬梅说是你败光了她的钱,是你自己押□□输了!”林晓微才听了几句就觉得热血翻涌起来,努力从人群里挤出来怒不可遏的反问于贵春。
“你们别被她忽悠了!她和这医生本来就是相识的,她当然是帮着医生说话的,就怪我穷人没本事,也没证人可以证明医生吞了我老婆卡上的钱——现在我老婆人都死了,当然由着你们乱编排了——”于贵春哭扯着大嗓门,若不是林晓微先前见识过他对孙冬梅拳脚相加的场景,还真要误以为他是真的伤心到了哭天抢地的程度。
周悦景留意到混乱中站在于贵春旁边的陌生人正拿起相机,那人的镜头刚对准林晓微,他忽然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沉声命令道,“我会处理好这里的事情,你先回去!”
“医生我就问你一句,你摸着良心说一句,你到底有没有收过我老婆塞的钱?”于贵春忽然又冲周悦景大吼大叫起来。
“我们医院在救治病人包括手术都没有任何过失,关于病人死因我们会配合警。方进行调查。在等结果出来之前,我们不允许任何人对我们医院的工作人员诽谤和人身攻击。”于贵春的声音太过于喧闹,妇科主任的声音几乎都湮没在了于贵春的喧闹之下。
孙冬梅跳楼没多久,于贵春和陌生的记者立马就出现在了周悦景的办公室门口。
凭直觉,周悦景知道孙冬梅的跳楼并不是件简单的事件。
这种场合,多说是错。
毕竟对于围观不知情的外人来说,任何的解释都会成为医院搪塞推脱责任的表现。
所以面对着于贵春的谩骂和人身攻击,他一开始反倒是冷静的没有多说什么。
围观的路人听了一小会于贵春粗鄙的谩骂,脸上的神色倒是由起初的同情渐变成厌恶了。
周悦景心头清楚着他自己的手术和术后治疗方案没有任何过失,除却知晓孙冬梅跳楼时的震惊惋惜外,于贵春那漏洞百出的指责其实他也完全没放在心上。
直到于贵春质问他有没有收受红包过,周悦景这才有点意识到了事态的发展有些超乎了他的预期。
昨天他例行查房离开时,孙冬梅忽然跟了出来,在走廊上塞了一卷纸钞给他。
“周医生,你之前帮我垫的手术费都还没还你——”
“我不缺钱,等你化疗结束了再还也不迟。”周悦景有所了解孙冬梅的家庭状况,他的确是不缺这笔钱,下意识的回绝了。
“周医生,好心人捐了挺多钱给我的,我还够用,你帮我垫的钱我一定要先还你。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要是还欠着你的钱我根本就安心不了。”孙冬梅一边说着硬是把她手上的那沓纸钞塞到了周悦景的手里。
周悦景和孙冬梅有过短暂的接触。他知道孙冬梅是个实诚质朴的老实人,而且认死理,越是这种人就越怕自己会亏欠别人的情分。
他要是不收回这笔钱,只怕孙冬梅都不会心安理得的继续住在这里接受治疗。
想到这时,周悦景便佯装同意接了过来。
看她治疗费用再说吧。
如果到后面治疗疗效不太乐观的话,他自己直接用这笔钱帮她缴纳掉部分药物费用好了。
那时的他漫不经心的想道,就接了过来。
此时一想,周悦景也不由得脸色一沉。
“我之前过来随便拍了几张照片,和你说的场景似乎有点相似——”于贵春旁边的记者说时就从包里掏了几张照片出来,果然都是周悦景接过孙冬梅手上纸币的场景。
他手上的照片冲众人一亮相,边上立马响起了议论声。
不过这会大都是对周悦景职业道德的议论与惊讶,就连旁边先前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