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能从此寻到一条生路。
夏亦脸色阴沉的可怕,不露半点异样问:“此事还有谁知道?”
跪在地上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大汉,满脸胡渣,饱受煎熬,一听也没多想,下意识回道:“这种要命的事情,能有几个人知道。”
夏亦点点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出墙上的剑,反手就是一剑刺去,两人武功本就有差距,他又是有心算无心的偷袭,一击得手。
大汉瞪大眼眸,感受着身上温度的抽离,恨道:“没用的……我们早就做好防备了……”
夏亦浑不在意,冷淡道:“进来,收拾干净。”
屋门被推开,走进来几个身着黑色短打的青壮,脚步稳健,一看就是内家功夫不错的人。
几人进来一言不发,利落地拖起地上的尸首,另有人将地上的血打扫干净。
夏亦坐着屋内,天色渐渐暗沉,太阳西斜,“噗”一声,有人点燃了灯。
“如何了?”
夏亦不信任夏欢,正如夏欢同样不信任夏亦一样,夏亦在她身边安插有人手,但她谁都不信任,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过不要紧,她总需要有人替她办事。
于是夏亦就将人手安排在夏欢手底下人身边,他们一有动作就被夏亦的人制止了。
来人宽衣大袖,身上熏香阵阵,咧嘴一笑,略显凶残,“全杀了。”
他看了一眼颓废的夏亦,稀奇道:“出什么事了?很危险?你竟然对你妹妹的人下了手。”
他可是知道的,别看夏亦这人心狠手辣,但对夏欢还真有几分感情,亲情还是爱情不好说,总之夏欢现在这样分明有他纵容的因素在里面。
事关重大,夏亦不会告诉别人,出于多年交情,他叹了口气,道:“你走吧,现在就离开,越远越好。”
来人神色一正,这绝对是出了大事。
他心中快速权衡利弊,交情什么的,他们还没到能为对方不惜性命的地步上,看在他没想让自己也跟着送死的份上,来人道:“你要是有人想送走,我可帮你一把。”
夏亦弯了弯嘴角。
来人捂眼:“你怕是不知道自己这会脸有多难看,还是别笑了吧。”
夏亦瞪了他一眼,思索一番,道:“带儒儿走吧,你也不必一直带着他,给他找个妥帖的地方安置就好。”
来人哼笑:“你要求还挺高。”
不过还是应下了,“事不宜迟,我这便动身了,要是夏家没完,我再把你儿子送回来。”
背影看着无情无义。
夏亦长叹口气,在江湖上死亡是常事,背信弃义也是常事,他幸运又不幸,后者没摊上,前者倒是快了。
也只有夏欢那种快被自己逼疯了的人才会认为自己能毒杀一位宗师。
真蠢啊。
夏亦又叹了口气,觉得活了二三十年,今天叹的气尤其多。
“来人。”
深夜时分,夏家书房各路管事进进出出,低眉顺眼进去,满腹疑惑出来,对视几眼,都不明白主家这是闹什么。
……
宗师的报复比夏亦预料的来得更快,上官文甚至没有借助别人之手,直接亲身赶来。
宗师之境,与之前的境界都有不同,甚至只能称半个凡人,另外半边身子,已经登上了天。
所以不到宗师之境,夏亦很难想象上官文是如何将从幽州到崖州至少大半个月的路程缩短到五天的。
路边的茶棚里,身穿白衫文弱秀气的男人端着一碗茶,慢悠悠喝着,举止优雅,气度不凡,任谁也想不到他在听八卦。
“召集管事?动作不小?”
上官文轻笑一声,“原来还有个聪明人。”但既然聪明,怎么不一开始就管好夏欢呢。
他嘴里夸奖,眼底却黑沉沉的,不见笑意。
旁边的人早就注意到这位气质不凡的男子,见他身上书卷气十足,只以为是位读书人,说不定还有功名在身。
这年头朝廷不显,但读书人还是很受尊敬的,他坐下不久,其余人就自觉小声起来,不再乱说别人八卦。
见再听不到什么,上官文端起茶碗一饮而尽,结账走人。
直到他起身,其他人才注意到他腰上的剑。
读书人?还是剑客?
……
夏家是崖州名门大户,宅子很好找,也很气派,上官文站在夏家门口,护卫下来问话:“你找谁?”
态度虽不跋扈,可也很散漫轻佻,不甚在意的样子。
上官文轻抬眼皮,语气温和:“我找夏欢。”
“找我们家姑奶奶啊,”那护卫挑了挑眉,笑容中多了些别有意味,嘿一声道:“那你来的不巧,我们大爷吩咐了,姑奶奶这几天不准见客。”
他啧啧两声:“可惜,可惜,你要是早来几天就好了。”
“哦。”
平平淡淡的一个音节,竟然震住了护卫,一时不敢开口。
护卫正奇怪间,只听他又道:“那我找夏亦。”
护卫一听,将奇怪的感觉抛到脑后,嗤一声道:“我们大爷是谁都能见的?看你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连投拜帖的礼数都不懂吗?”
“再说了,”护卫先入为主,看上官文的目光都不怎么对,“你这种人……咱们大爷也不耐烦见。”
懂他是什么意思的其他护卫哄笑起来。
上官文也笑起来,语气轻飘飘的,“我到底曾是个读书人,礼数已经尽到了,如今,该用江湖人的法子了。”
“江湖人?就你……”
那护卫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划破了说话的喉咙。
上官文一路杀进了夏府,反正据他所知,夏家也没多少好人,尤其是这代起走了歪路,生生被几个义子义女给彻底改换了门风。
上官文杀的痛快,夏家的人却吓坏了,尖叫声此起彼伏,让几个来支援的人险些惊掉了武器。
“阁下是哪路好汉?夏家和你无冤无仇……”
上官文温声打断他,“你怎么知道无冤无仇?”
那人卡壳。
上官文笑的意味不明,“再说了,要是无冤无仇我来干什么?”
自然是来报仇的。
那人握紧武器,来人虽看着无害,实际上给他的压力不输那些江湖前辈,他鼓起勇气问道:“那阁下和夏家有什么仇怨?”
“宁兄。”
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夏亦从远处而来,阻止了宁廷再问下去。
“上官前辈,”夏亦来到上官文面前,语气艰涩,“没想到是前辈亲自前来。”
上官文好心替他解释,“谁让你们动了不该动的人。”穆清不止是他的好友,还是他的指路人,只凭这一份恩情,上官文替她做什么都不为过。
夏亦不理解,只苦笑摇头:“不知前辈打算怎么解决我们夏家?”
上官文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