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董事……”
宴会厅中央,一座巨大香槟塔在水晶灯下闪出嶙嶙波光,上层人士习惯了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以“喝掉整个香槟塔”和在场所有来宾定下赌|约,一个个乐此不疲,轮流加注,最后定下300万作为巨额赌|资。
元锦诗盯着那座水晶巨塔看了两秒,果断放下酒杯,朝香槟塔走了过去。
白檬一口气念完所有投资人的履历名讳,一转头,却发现身边空荡荡没了人,元锦诗不知道去了哪里。
元锦诗站在香槟塔前,淡淡看向刚才带头下赌注的石总,“只要把这座香槟塔喝完就可以,对吗?”
宴会厅里有一瞬间的鸦雀无声,石总上下打量她,目光划过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笔直纤细的双腿,大笑着冲全场举杯,“想必这位小姐十分海量,让我们拭目以待!”
万齐林站在一旁,看着元锦诗纤细的背影和侧脸,觉得莫名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和她见过。
影帝齐霄听到欢呼沸腾声,转身看向这边,他借口和几个投资人敬酒,皱眉走到香槟塔前,欲言又止,压低声音问元锦诗,“你确定要喝下去?”
穿制服的侍者从香槟塔最上顶层取下一支香槟,元锦诗道谢接过,冲齐霄微微一笑,“霄哥,我没事的,你放心吧。”
说完,她仰头饮下香槟,不带一丝犹豫,红唇和美酒相映成辉,她喝的又快又猛,温山软水的一张脸,片刻便染上绯红酒气。
万齐林盯着元锦诗的背影看了两秒,突然心头一跳,立刻拽住还在起哄的石总,“我想起来了,她是陆氏财团代言人!石总,咱们还是别玩了,这赌局要是按惯例玩下去,就是在捅陆氏财团的娄子啊!”
美色当前,石总犹豫片刻,无所谓道,“那又怎样?她只是和陆氏签了合约,又不是把自己卖给陆氏了!反正陆总又不在,咱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老规矩不能破!老万,话可说在前头,这笔赌资我来出,你们谁都不许和我抢人!”
这种艺人和投资人的聚会充斥着美色和金钱,理所当然的,钱|色交易也一贯欲盖弥彰,石总口中不成文的老规矩,就是——喝香槟塔,喝完拿钱,当晚陪床。
金钱名利至上的圈子里,年轻艺人就算想奉献肉|体,也需要过五关斩六将,才能得到一个宝贵机会。
喝彩和口哨声一浪接一浪,宴会厅钟场面逐渐失控。
齐霄握着香槟杯,望着元锦诗饮下一杯又一杯,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编辑好一条简讯,点击了发送。
……
德国柏林与S市距离20个维度,相隔七小时时差。
陆氏财团富可敌国,旗下哺育员工和高官数百万人,仿佛企业创始之初,就致力于替大国解决温饱社会难题,真是可歌可泣,红心闪闪。
陆尔整天为公事连轴转,刚下国际航班,来不及放下行李,就要赶到酒店出席饭局。
一行人走出包房,为首的男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衣,袖子反卷到肘部,一对珐琅镶金袖扣在衬衫皱褶里隐约闪烁。
一桌饭局两个小时,和一群老狐狸推杯换盏,委以虚蛇,最容易让脑细胞加速衰竭。
陆尔伸手慢吞吞的拨弄着颈间的领结,解开一粒纽扣,隐隐有几丝不耐。额上的几丝黑发不规矩的滑落下来,衬得迷离的双眼中满是慵懒。
特助林郁提着公文袋紧随其后,向他请示,“陆总,几位董事长在隔壁宴会厅举行酒会,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陆尔抬手,示意李秘书递过来西服外套,淡淡启唇,“不必,回湛庐公馆。”
锃亮皮鞋走到电梯前,手机突然响起,是影帝齐霄传来的简讯。
陆尔停下脚步,看完简讯内容,脸色陡然一沉,立刻转身折返,一把推开宴会厅的大门。
特助林郁和林秘书不知道陆尔为什么突然变卦去宴会厅,面面相觑了三秒钟,立刻提着文件袋跟了进去。
一整座香槟塔空掉了大半,元锦诗一手扶着侍者勉强站稳,纵使喝到微醺,理智还在,300万巨额奖金就在前方招手,她又接过一杯香槟,仰头饮尽。
辛辣的味道麻痹了胸腔,她喝到晕晕乎乎,宴会厅的红木雕花大门轰然打开,元锦诗看到突然出现门口的英俊男人,眨了眨杏眼,还以为是财经新闻变成了4D画面。
当日元锦诗成为陆氏财团代言人的消息轰动天下,娱乐小报曾这样写道——“她是一张皎洁白纸,是一首缱绻情诗,气质干净,如鹤如兰,能温柔岁月,也能惊艳时光”。
要知道娱记手中的利笔如刀,从不轻易夸奖艺人,这番夸奖词恨不得将利笔化作绕指柔,足以见对元锦诗的青睐。
不信你瞧——她今天画了略浓的妆,落日般绚烂的眼影,枫叶色红唇,眼尾微微上挑,也许是酒气熏染的原因,瓷白的两腮透着绯色,饱满红唇还沾着水光。
原来温婉美人也可以风情万种,从里到外,勾人眼,又撩人心。
元锦诗冲陆尔遥遥举杯,咧嘴一笑。
陆尔看着她这副没心没肺样子,额头青筋直跳,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酒为色之媒,这样的桃色赌|局他见过太多,也太明白这些男人们都在打什么主意。
男人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额头的碎发落在眼眉间,深棕色的瞳仁里阴沉难辨,他大步上前,一把夺过元锦诗手中的香槟杯,就着玻璃杯边缘的红唇印,将杯中残酒饮尽,然后将她拉到怀里,冷冷丢下一句,“人我带走了,今晚的赌资由陆氏来出。”
酒精如一条火龙,一路从喉头烧到胃里,陆尔拽着元锦诗快步走出电梯,走出旋转玻璃门,一把将她甩进劳斯莱斯后座里。
他双臂撑着车门,居高临下俯视她,眼眸里似有尖锐寒冰,“你知不知道这些赌|局的规矩?你到底知不知道,喝完香槟塔会怎么样?”
他眸子半眯,两颊肌肉紧绷,压抑着低哑声线,显然是风雨欲来的暴怒前兆。
冬日的夜晚寒风摇曳,路灯昏黄晦暗,照亮了枯树枝上孤零零的几片叶子。
元锦诗被冷风吹得一个瑟缩,满身醉意也被零下摄氏度的低温逼退,理智回笼,她调整了下坐姿,仰面看他,“什么规矩?他们只说喝完香槟塔会得到三百万的奖金,我……”
她眼眸清亮,神色无辜,好像并不知道他的无名火从哪里而来。
陆尔怒极反笑,伸手掏出一张黑卡,狠狠甩在她身上,“元锦诗,你现在还代表着陆氏的企业形象,请你洁身自爱。”
黑卡在她的腿上弹出完美弧度,受万有引力影响,掉落在高跟鞋旁边的意大利手工地毯上。
元锦诗愣了愣,垂下天鹅颈,伸手将那张卡片拿起来,眉眼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