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见说:“好,只要不是出格的事。”
如他所料,容洵嘴角轻轻挑起一丝弧度,正要说话,忽然又听她道:“行了吧?找个茶楼,瞧瞧你的伤,回头我再叫个御医去你那儿。”
于是他那连贯的转头动作就随着这句话滞了滞。
燕潮见已经开始打量起江对岸哪些茶楼人稍少些,结果旁边容洵忽然静静的不出声了。她狐疑地把目光移回去,正巧和他四目相视,那双如墨的眼睛里闪着点晦暗不明的光。
“没听见?”她挑眉,靠近他一步,“走——”
那个“走”字的音都还未落下去,容洵却忽然起身从阑干上跃下,长腿一迈,往后退开了一大截。
燕潮见被他唬了一跳,莫名其妙道:“做什么站那么远。”
容洵立在她十步开外处。
正因为离得远,燕潮见才没看出他背脊有些僵直。容洵自己其实也说不上来。他最近才开始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尤其是和燕潮见在一起的时候。
从生来到如今十八年,很多事他不爱去记,也懒得去记,因为记了也没有意义。他早就忘了。但只有六个字,就犹如被钉进了他的脑子里,没法忘,不管做什么,都会先想起来。
“听话”、“断情”还有“定心”。
要遵守不难,对于容洵来说,反而是太过容易的事。
他是个相当合格的无情无义且自私自利的人。
听话,很简单。断情,他对任何人都不会有情。定心,他的心从未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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