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承情了,便暗暗向孙师爷一拱手算是道了谢,并拜托他多多关照干锅记和水帘会馆,重归于好之意很是明显,孙师爷此行目的达到,也很是高兴。
待孙师爷带着一干衙役离去后,沈釉便让严坚成负责失物招领的问题,自己默默回到后院的卧房把子|弹全揣在了身上,手|枪上满了子|弹,塞进袖筒中。回身看到林景珩站在门口,沈釉毫无异色地抻了抻袖口,盖住那一点枪|口:“你方才抽出几张银票干嘛呢?”
林景珩沉默片刻,走到他身边:“当初景琝让人给你送银子,后来送了是不是七百两?你现在可还留着吗?”
“啊?”沈釉愣了一下,却没想到林景珩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那钱不是你替他出的吗?……可能还有几张吧,我找找……”
沈釉说着从床底下翻出来几个密码箱,挨个打开,金灿灿的一片晃瞎了林景珩的眼:“……”
“啊,找到了,你看是这个吗?”最终沈釉终于翻出来一个不是装金子的箱子,里头杂七杂八的堆了好些银票和珠宝,还有上次林景珩见过的硕大珍珠。沈釉把里头的一把银票都递给林景珩,让他自己查找。
……其实沈釉也闹不清。他最开始花钱没注意过,可能花的是林景琝给的银子,也可能花的是当掉何苹给的首饰的那六百两,都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沈釉并没有特别注意过。后来赚到了一些钱,他也换成银票塞在一起了……
林景珩对他这种土豪行为简直无语了,就算你有钱,也不至于塞得这么随意吧?他把皱巴巴的银票一张张抻平了,翻了半天才从里面找出来几张。
沈釉疑惑的凑过去,顺手又把其他银票三叠两叠塞回箱子里:“这些银票有什么问题吗?”
林景珩沉默良久,指了指银票下方钱庄的印章:“这些银票都是出自京城正通银号,并且……你看这几张。”林景珩把其中三张单独指出来,其中两张是林景琝给沈釉的,一张是方才孙师爷送来的山匪财产,指了指下面的票号:“这三张是连号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生病换晚了_(:з」∠)_多补了一个币的内容_(:з」∠)_对不起大家。今晚还有一更……
☆、买凶
第六十七章买|凶用林景珩的银子来杀林景珩 。
沈釉并不笨, 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林景珩的意思。且还想起了那群匪徒中那个两次都出现的老三……
“真是好生歹毒啊。”沈釉喃喃道,要不是林景珩在他面前,他真想把原着再翻出来看一遍,这个何一心是怎样的一个毒妇啊?
林景琝明明当时已经把管家身上的三百多两银子给了自己,可这位侯夫人还是问林景珩要了一千两,却只给了县衙的人七百两转交给自己。林景珩一度以为那三百两是被县衙或者是府里的下人给昧了,却没想到这位侯夫人是要拿林景珩自己的钱去买凶杀林景珩自己!
怪不得两次买|凶|杀|人的杀手都是同一拨人,感情常坪城附近就这一波杀|手, 直接就地取材真是方便啊!人家寨子也是明码标价, 普通人一百两一个,有身份的每人加五十两,三百两不正好杀林景珩和小伍两个人吗?可惜半路杀出来个做系统任务的沈釉。
若不是沈釉横插了一脚,林景珩怕是就死在那里了。最后就是事情暴露查买凶的银子, 也是林景珩自己的银子, 查案的人只会以为是他们杀了林景珩之后劫财, 又怎么会想到是有人拿林景珩自己的钱去买凶呢?这个案子说不定就按照劫财处理了——反正这些山匪也不是没做过单纯劫财杀|人这种事, 真相很可能就被掩埋。
沈釉怜惜地抱住林景珩:“没事了,幸好你遇到了我。”
林景珩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温柔的摸了摸沈釉的头发:“我没有因此伤心,只是忽然明白了被昧了的钱哪里去了,有一种……谜题解开的豁然开朗之感。”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我以前跟她虽然不亲近, 但也顾忌着几分血缘之情。没想到她不仅仅是不喜欢我,对我没有感情,还视我如眼中钉, 恨不能拔之而后快……”当然了,他也不怎么喜欢何一心,也对何一心没什么感情……
可能就是因为不曾亲近过,所以知道了真相,也只是惊讶,并没有什么伤心的感觉吧。
他紧紧拥住沈釉:“是啊,幸好遇到了你。”
沈釉心疼地安抚着林景珩的后背,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何一心不止是林景珩的继母,还是他的姨母,甚至说昭诚侯当初选择续弦何一心就是考虑到了这一层,觉得姨母怎么也比外人强,不会苛待自己和安平郡主唯一的孩子。哪里想得到……
林景珩死了对于何一心来说好处可是太多了,林景琝作为昭诚侯唯一的儿子且是嫡子理所应得的继承了世子之位,林景珩没有妻子儿女,安平郡主的嫁妆也就理所当然的充进了公中,甚至可能成为了何一心的私产——不但可以解了户部要债的燃眉之急,得了世子位的林景琝也有了娶王小姐的资格,更是充盈了昭诚侯府的库房。
这才是林景琝之后为什么有那么多钱可以给主角受,让他跟富商出身的原配王小姐拼首饰拼衣服啊。林景珩的死简直是牺牲他一个,幸福全侯府啊。就是不知道原书中,昭诚侯对此事是否知晓呢……
沈釉摇了摇头,知晓又如何?林景珩死后,林景琝就是他唯一的儿子了,他还能够让自己绝后吗?更大的可能是,一直在山中的修行的昭诚侯,根本不知道真相,只能承担心爱的妻子死后,和妻子唯一的血脉也死去的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因此才会几乎没有出场过,侯府的全部事宜都由林景琝做主,要不然他也不能冒大不韪去帮主角受的娘家平反昭雪……
沈釉越想越心疼,踮起脚尖——该死,他练了那么久的太极也还是没长高——亲了亲林景珩的额头:“不要想她了,以后我们成亲,我们才是一家人。就当她是陌生人好了,或者你气不过,我们报复回来!”
林景珩默不做声的搂着沈釉搂了半天,像是要从这具小小的身体上汲取温暖和力量,半晌才道:“是的,我气不过,我是一定要报复回来的。”
不止是何一心。林景珩虽然和何一心不亲近,却对这个姨母有几分了解。她是忠勇公妾室所生,忠勇公夫人无子,只有安平郡主一个女儿,但因出身高贵又是太后嫡亲的妹妹,那妾室再得宠也翻不出天来——况且府中得宠的妾室也不止她一个,好些比她出身更高的姨娘都生下了儿子,倒是庶女只有何一心一个,这才让她们在安平郡主死后捡了个漏。
这样一个庶女,没有很多见识,也没有很多胆识,林景珩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