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代眼底的情绪渐渐冷凝,手指握破了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习牧。
照着纸条上的指示找过去时,天色已经黑寂,这里远离市里,算是一片废墟,其中立着几栋毛坯楼,只搭了个承重,墙都没来得及砌,水泥钢筋外露,破败不堪,风一吹就能听见响儿。
最靠近土路的灰楼八层高,四面没墙,内里一清二楚,房顶塌了一半,被几棵枯树围着,最顶楼冒着点儿垂死挣扎的光。
李负代上了顶楼,直接就看见了应曦。
他坐在顶楼地上的边缘,脚下就是八楼的高度,却百无聊赖的样子,手上转着把匕首,腿耷拉在外面晃悠,脸也朝外,看连颗星星都没有的夜色。他斜后方,习牧已经被放下来,蜷缩在地被几股铁链捆着,依旧昏迷。
“来啦。”听见声响应曦回头,仔仔细细地盯了李负代一会儿,冒出些迷惑,“你真自己一个人来了?”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转回头去,听不出是气恼还是无奈地嘟囔,“你说说你们,让一个人来就都一个人来……平时要这么听话不就好了。”
来这儿不知吉凶,李负代当然不会扯上温烈丘。应曦说话时他打量了四周,没有隔断的楼层空间挺大,此时他和习牧隔了近十米,应曦腿边儿,水泥地里横插着几根钢筋,捆着习牧的铁链另一头套在上面。应曦离习牧一米不足,回身就能伤到他。李负代的目光落在应曦的侧影,一时没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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