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两人的老大
有两个疑点:
一是,巫一鸣所说的脱离剧情离开这里,究竟是忽悠猪头的,还是真的。
二是,白美羊究竟是怎么知道她在副本中的。
巫欢进副本后,有交集的不过是陶安和矮哥,还有一面之缘的护士女。要说暴露,在第三剧情画中,陶安的确叫了声她,但剧情失败时只有三人弹出,白美羊那时并不在场。
当然也不排除白美羊是瞎扯的,知道巫一鸣,进而扯出她似乎也不奇怪。
没想到有一天,还有人以她“巫欢”的名义,来搅乱巫一鸣的阵脚。
想来有些可笑。
巫欢止住关于巫一鸣的想法,继续思考有关副本的事。
白美羊说:这里很危险。
小马驹说:老大的身份不妙,埃顿在剧情里是要被莫昂干掉的。
并不是“这次”的身份,或是“在这里”的身份。
原本巫欢是不能确定,每次的穿画,身份是随机还是统一的。虽然她两次都是猫,但毕竟也有偶然性。可这话加强了巫欢的认定。
她在心中默默记下两个偏大的可能性:在这里死亡同样是真正的死亡;每个人穿到画中的动物身份不会变动。
就在这短短几分钟时间,驴瞎子与埃顿的打斗已接近尾声。
驴瞎子的被埃顿咬伤了腹部,而埃顿则被驴瞎子的尾巴甩伤了背部。
势均力敌。
“昂昂昂——”驴瞎子抬着前蹄仰头嚎叫。
“汪嗷呜——”
“听我说,听我说,咳咳。”一匹老当益壮的白马走进两只动物的战场,“你们不能再这样打下去。对农场的破坏太大,而且我们现在需要工作,需要存粮,需要有真正的领导者指挥。”
“领导者一直都是我。”埃顿的眼神凛冽而冷厉。
驴瞎子朝着白马低了低头,表示尊敬:“马先生,其实我并不是不服埃顿领导。您知道,当初埃顿命令我攻击暴君皮格,我向前冲从未回头;革命成功,埃顿命令我整顿整个农场,我毫无怨言。”
“但我的提议都是为了大家考虑。坏的是人类,而不是动物,接收外来动物对于壮大我们农场有着重要的意义,而农具的使用,只是为了我们能更快的进行播种、收割,储存粮食,让大家吃得更多更好。”
“如果埃顿可以看到我的提议,我也不愿意与他起冲突。”驴瞎子的话状似卑微服从,却又将他的功劳一一清楚的列数。
驴瞎子的观点是:使用农具,接收外来动物。从他说的理由来看,对于农场的发展的确为好。
巫欢看见动物们在低头窃窃私语。
“埃顿坏,驴瞎子好。”
“是埃顿带我们割命的。”
“可是其实是驴瞎子打败了残暴的人类,拯救农场的。埃顿什么都没做,埃顿什么都没做。”
“……”
“用脑很累的。”
“如果不是埃顿指挥的好,我们不可能打败暴君皮格。”
“埃顿说的才是对的。”
“……”
“问马先生,问马先生,马先生说割命的!”
“是革命啊笨蛋!”
巫欢这下算是明白了。
感情这是一个打下江山之后,指挥官与前锋将军争夺皇位的故事。而那匹白马,似乎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是起义的提倡者。
驴瞎子的道行显然比埃顿深许多,单从他对马老先生的态度,以及这番话就可以明显看出,这是个有着政治素养的将军。
而埃顿的指挥,仅仅是指挥而已。
马老先生摆了摆尾巴。
“你们两个的说法,各有优点。这样吧,人类有句话叫做,实践出真知。”马先生的声音苍老而有力,“你们各自带领支持自己的动物们,在农场施行自己的政策。为了避免冲突,以农场小屋为界限,东边是驴瞎子的,西边是埃顿的。”
巫欢:……
这个方法看似好,却将农场割裂,更加助长两方各自的气势。这么一弄,恐怕以后,谁都不愿意退让了。
但除此之外,却也别无他法。
动物们的效率很高。
或许是“动物多力量大”,短短一个小时,便将农场的东西间用木柴隔离,像是刻意做成自然园林状的栅栏,高低不一,横七竖八,却又和谐无比。
农场绵延数十里地,边缘原本就有高高的篱笆墙,与周围的田野隔开。
动物们也按照奉行的政策理念,或者亲疏关系,或者稀里糊涂的归在某一阵营。而唯一难以安置的,就是马老先生。
“马先生,您是公允的判决者。在我和埃顿其中一个证明自己是对的之前,您不应该归属我或他任何一个阵营。”驴瞎子的话不卑不亢,“我认为您应该居住在主屋。”
埃顿似乎有些不屑:“你认为?”
驴瞎子不紧不慢,对着一干动物们说:“众所周知,马先生年纪已大,又是我们起义的发起者,功劳莫大。况且我和埃顿的事总要有个结果,由马先生来决断,再为公平不过。”
巫欢盯着驴瞎子。
从始至终,驴瞎子的话根本就不想是一个真正的动物。他侃侃而谈,条理清晰,与其他有时连“割命”还是“革命”都搞不懂的动物们有着天壤之别。
“同意!同意!”
“马先生公平!听马先生的。”
“……”
最终,羊群们,鼠小哥一窝,鸡舍兄弟姐妹们,还有一头棕黄的小马驹跟着驴瞎子去了农场东边,而其他动物则选择留下。
看似驴瞎子占了下方,动物数量少,也没有干重力活的哞牛、大体型的猪群。但仔细一想,产奶的羊群,下蛋的鸡竟是都跟着他。
而最迷的就是马群。
德高望重的马先生留在主屋,而唯三的小马驹还分了两派,各自为主。
巫欢总觉得,这两家最后怕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叫坐观战火的渔翁得了利。这马先生反而有点像幕后boss。
临分开之前,巫欢注意到白美羊和巫一鸣说了些什么。“看什么呢,小白猫?”灰马驹嗒嗒跑到巫欢面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巫欢一爪子掀过去,没有搭理他。反正她现在是一只猫,还是喜欢偷懒又傲慢自我的猫。
“真是只高傲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