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搂着他,在脸颊上狠狠嘬了一口,随即被路深嫌弃地推开:“哎哎,热恋期早就过了,还这么腻腻歪歪的干什么?”
凌时怔住,喊冤道:“这……热恋期什么时候就过去了?我连它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都不知道!”
路深:“……”
凌时怏怏不乐地丢开了手,嘟哝道:“别人的热恋期,一天能亲十次,我这……十天都亲不上一次!现在还莫名其妙地就过了……”
路深心不狠的时候就会软得像天上的云,风起即散,轻而易举便妥协了,趁着凌时还在假惺惺地抱怨,猝然亲了上去——这次没有避重就轻,直接吻在唇上。
要是真的算起来,所谓的热恋期对他们二人来说应该有两次。前一次是没有发生那么多破事之前,彼此坦露情意就跟飞蛾扑火似的,没有任何顾虑,只是纯粹的喜欢;后一次也没有任何顾虑,因为所有的顾虑都已经迎刃而解,两人更加珍重彼此,有千帆过尽的既视感。
《殊途》杀青之后,凌时确实有一年多再没有见过路深,两人都决绝地断了联系,即便不小心在公共场合相遇,也只是普通寒暄几句,形同陌路。凌时很清楚,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他都没有自己完全做主的能力,所以他一直在为拥有一份足够自由的选择权而奔波着。
他主动搬家回去缓和父子关系,又始终保持高强度的工作,遇到好资源绝不退让——拼命地争取名和利,有时候可能只为了让自己有足够的底气看轻它们而已。
凌时心知肚明,同时也在庆幸自己还真没有平时抽奖的时候那么“非”,遇过的波折也只是小浪花,并没有致命打击,能让人越挫越勇。
凌时很快反客为主,在这个绵长的吻里占据上风,路深从来都很习惯在他面前退让和妥协,于是自然而然地顺应他的攻势,以退为进。
两人在海边相拥缠绵,呼啸的海风竟也变得温柔了许多,身后的灿烂灯火照亮了夜的一角,起承转合的歌声飘得越来越远,世界因此放得很大,也因此缩得很小。
“电视机前和正在收看网络直播的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这里是帝都卫视年度大赏的红毯直播现场!我们即将看到许许多多熟悉的和新鲜的面孔……”
男主持人一身西装革履,女主持人穿着红色鱼尾裙,两人并肩而立,落落大方地对着镜头介绍道。
红毯候场区已经乱成一锅粥,毕竟此次盛典规模宏大,集齐了万世、华派和天恩三大巨头作为赞助方,是难得一遇的娱乐圈盛会,但大家都十分重视,想尽办法展现最好的一面。
林想在人群里面到处张望,身边围了四五个人替他补妆和整理衣着,经纪人紧张地劝了一句:“想想你别乱看了,马上要出镜了,你好好准备一下采访问题,人家主持人要问的!”
林想总算瞥见了凌时的座驾,急急忙忙撇开众人奔了过去,还贴心地回头安慰自己的经纪人说:“我马上就回来!马上!”
凌时透过灰色的车窗瞧见了林想,赶紧让路深躲到后排去,随后摇下车窗,挡住林想乱瞟的目光:“哎哎哎,干什么呢?你不是马上要亮相了吗?”
“凌时!你赶紧下车陪我去走红毯!”林想双手抓住车门,故作强势地说。
凌时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麻溜地一挥手:“神经病啊,谁要跟你去走红毯!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林想猛地一拍车门,整辆车都抖上几抖,只听他激动道:“我们俩可是万世双雄!怎么就不能一起走红毯了!那绝对分分钟秒杀谭风和魏巍他们!”
“雄你个大头鬼啊!”凌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他这位中二青年给吼了出来,“你赶紧回去!晚上不是还要唱歌吗?歌词记住了吗?走位弄明白了吗?别到时候又没站上升降台!”
“小林子!”林芝仪隔着人海大声呼唤,“你的经纪人叫你快回来!”
凌时一个劲儿地给林想递眼色,林想不甘心,回头抱怨道:“不回去!都没人和我一起走红毯!”
凌时:“……”
多大的人了!怎么走个红毯还要别人陪!有人还巴不得自己一个人走呢!
林芝仪是个小甜心,和林想也是圈里圈外公认的“姐弟情深”,当初在热门话题#令人羡慕的友谊#里,这两人也是榜上有名的,所以她见林想如此委屈,立刻大发善心道:“那我陪你一起啊!”
林想如蒙大赦,一面对林芝仪感激涕零,一面又怨愤地瞪着凌时:“看看人家芝芝姐!哪儿有你这么喜欢耍大牌!都是L姓的人,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凌时心说,这话有道理啊,都是L姓的人,我为什么要丢下我家路深……
凌时得意地冲林想挥了挥手,这小子立刻气鼓鼓地跑了回去,活像一条腿还算比较长的柯基犬。
“现在朝我们走来的是——小林子和小芝仪!这个组合相信大家应该不陌生哦,两人都是近些年活跃在一线的年轻演员,咱们的小林子还兼有歌手的身份,并在去年发行了一张流行专辑《Ideali□□》,短时间就突破了白金唱片的销售量,真是要恭喜恭喜……”
凌时心满意足地摇上车窗,路深蓦地从后面探出头来:“呵,你和小林子的关系还挺好的啊?”
凌时停顿半秒,偏过头去对上路深的视线,打趣道:“那可不是嘛,我跟他既是大学同班同学,又是同公司TOP2的艺人,关系当然好得不得了——”
凌时没心没肺地将最后一句话拖长了些,路深皱着眉头,总觉得是自己挖坑不成,反被这小子给埋进去了,果不其然,凌时毫不吝惜地嘲笑起他:“哈哈哈哈,路深你怎么回事?你现在的人设看起来就像个傻白甜!”
路深:“……”
“哈哈哈,哈哈,哈,哈……”凌时的笑声逐渐吞了回去,最后连半个音节也发不出来,紧张地咽了咽喉咙,因为他收到了来自路大视帝的死亡凝视。
路深弓着身子往前挪,一心想要开门下车,凌时手忙脚乱地拦下他,解释说:“我开玩笑的!”
路深勉强原谅,不情不愿地坐回他身旁,但神情已经覆上一层霜色,再也不想同这个二百五说话,凌时祸从口出,恨不得抽死自己,车内陷入了沉寂。
窗外鼓点明快的音乐传入车内,两人竟不约而同地开始紧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