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首先,肯定是圣诞节那天不能跟恺凡吵架,那么钟灿就不会开车去接自己回来,车子也不会出现打滑,钟灿不会死;再来,妈妈应该多休息,不要那么累,这样就不会病痛缠身;接着,自己也不用进娱乐圈,安安心心在舞蹈机构当个老师,就不会遭到折辱;最后,和恺凡一起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
多好!
故事里,王子和王子一定会幸福地在一起。
如果做不了王子,当个猎人也不错,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林远双眼通红,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地板上,他连哭声都没有了。
感情里最忌讳猜忌,无论如何,林远还是决定等恺凡身体好了,再问问他。
半晌,病房的门被轻轻叩响,章娅萍探着头,笑意温和。
林远慌忙擦干眼泪,轻轻起身,朝章阿姨走了过去。
瞧见林远双眼通红,章娅萍心里难受至极,她竭力压制住泪意,待二人走到僻静处,章娅萍说:“阿远,你不要太担心,恺凡是老毛病犯了,休养几天就好了。”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远笑着点头,声音里带了点鼻音:“好,我知道了。”
章娅萍目光柔和,“上次你在昆山录节目,没机会尝阿姨的手艺,下次你和恺凡一定要来。”
“哎!”林远应声道。
“工作上的事不要太焦虑,我听恺凡说你的合同快到期了,等过了这阵子,你们俩想做什么,自己决定,你们是自由的!”章娅萍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力量与温柔。
林远强忍住泪水,“阿姨,谢谢您理解我们。”
章娅萍握住林远的手,手腕间带了几分鼓舞的力量,“真正相爱的两个人应该得到祝福!”说着,她顿了顿,“恺凡是我的儿子,我很了解他,不管将来发生什么,外界对你们是何种眼光,我希望你们能勇敢走下去,不辜负这么多年的相识。”
林远喉咙处隐约有些呜咽,但他竭力保持情绪稳定,最后还是笑着说:“我都记住了。”他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十二点了,“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再跟恺凡说我来过。”
章娅萍有点诧异:“他睡着了?你在里面干坐了四十多分钟?”她想了想,接着说:“他下午还睡了一个多钟头,怎么瞌睡这样多?我记得以前这个时间点,他都要玩手机。”
林远说:“恺凡平时工作忙,压力很大,经常缺乏睡眠,没关系的。我见到他就安心了。”
章娅萍欣慰地看着他:“你们俩真好,即使因为客观原因没办法频繁见面,但都如此体谅对方。恺凡中午还吃了你爱的皮蛋瘦肉粥,阿姨看着你们,真的很放心,这一生,能遇到这样的伴侣,值了。”
第192章 出错的是方式
林远点了点头,忍不住笑了,“那行,我先走了。”
章娅萍说:“让老肖送一下你,我都跟他提前说好了,车子在楼下。”
“太麻烦了。”
章娅萍坚持:“不麻烦,要是恺凡醒着,肯定也会这么做的,放心。”
这么说着,林远只好接受了,“谢谢阿姨。”
“不客气。”章娅萍带着林远往走廊的另一侧走,“这边人少一点,出行安全,方便。”
“哎。”林远戴上了棒球帽,身影消失在楼道里。
目送林远消失在视线中,段琪走到章娅萍身旁,“章阿姨,刚刚钟董事长又来了电话,说要来看看钟总。”
章娅萍说:“他前几天不是给你打了电话吗?你放心,我在这里,他不敢来。”
段琪不了解钟家的事情,只是说了句实话:“董事长也是一片好心。”
“要来看儿子可以,等我走了以后他再来,就这么跟他说。”章娅萍语气坚定。
段琪把这段话委婉地转述给钟董事长,没想到他真的同意了,挂了电话,段琪还在自言自语:真是出了奇了,董事长平时那么说一不二的人。
他年纪尚轻,尚未婚娶,还不懂婚姻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
章娅萍这两天睡在病房里的陪护床上,虽然吃住都很简单,但是能陪着儿子,她觉得异常安心。隔天早上,天气格外晴朗,太阳热烘烘地烤着玻璃,把室内照得微微发亮。
医生早上来查房,“炎症消下去了,过两天应该可以出院。平时要注意保暖,预防感冒,多休息。”
钟恺凡闷头听着,以前他跟着廖教授来查房,站一旁做笔录,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病人的角色,此时真有点不习惯。
虽然钟鼎恒没来,倒是托段琪送了不少东西过来。本来章娅萍不打算接受,听见段琪说:“冰糖雪梨是董事长亲手炖的。”说着,他打开那个盅钵,汤汁粘稠,梨子炖得发黄,里面还洒了一些细碎的川贝。
看着梨子切得歪歪扭扭,章娅萍总算是没把东西倒了:“虎毒不食子,他要是敢害我儿子,我这辈子都跟他没完!”
段琪连忙说:“钟董事长特意说了,真是他自己煮的,千万别倒了。”
钟恺凡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想笑,“我爸还挺了解你?”
章娅萍没接腔,用汤匙轻轻舀着汤汁,又吹了吹,确定不烫了,才把勺子递到恺凡面前。
钟恺凡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很配合地张开嘴,他嚼了嚼,“味道确实不怎么样。”
母子二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我自己吃吧。”钟恺凡朝妈妈伸出手。
章娅萍把盅钵递到他手上,又怕金属物品冰手,从桌上抽出好几张纸巾,将盅钵包裹起来了。
钟恺凡静静地吃着,心里涌起一阵热切的暖意。
他总觉得生命中有些东西来得特别迟,父母的关心,理解,甚至是包容,竟然饶了这么大个弯儿才回到自己这里。
段琪见气氛静谧,悄悄退了出去。
“恺凡,昨天阿远来了。”
勺子停留在半空,半晌钟恺凡才把汤匙放回去,语气很轻:“您怎么不和我提前说一下。”
章娅萍说:“昨天阿远进去的时候你睡着了,他在这个位置,”说着,她指了指病床右手边的椅子,“坐了四十多分钟,一句话都没说。”
钟恺凡没说话,眼里闪过一缕汹涌的情绪。
章娅萍深呼一口气,“恺凡,我昨天想了一晚上,妈妈真的应该跟你说句‘对不起’,我错过了太多太多你成长的岁月,导致你特别缺乏关爱。妈妈必须诚恳地跟你道歉,”说着,她的眼圈不自觉红了,“但是,你
不可以把这种爱索取到林远身上,这对他来说很不公平。”
钟恺凡哑着嗓子说:“我没有向他索取什么。”
章娅萍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发颤,“恺凡,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你不能太爱他了,都把他压垮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