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一直都躲藏在他的羽翼之下。

舒适的环境待久了，人就会慢慢忘记该怎么拿刀。

如今的处境越来越危险，秦无生不可能永远都护着她，她也绝不能忘记自己最初是因何入宫。

寂寂长夜中，暮色下秋风凉爽，卷起庭院中的桂花香气，随着殿门开合而吹进来。

内殿轻纱被吹进来的微风搅乱，案前的烛火晃了晃，殷扶雪翻动书页的手却没有停下。

自从琅琊王决定抵抗削藩以后，细雨就一直奉命潜藏于京城，以备殷扶雪随时传唤。

“郡主。”

她应了一声“嗯”，复又执着紫毫，一边端着书，一边认真的在压银织花宣纸上落字，像是在誊抄着什么。

“父王近来如何？”

“王爷身体康健，还嘱咐奴婢，如果进宫的话要叮嘱郡主保重身体。”

“我知道。那姥姥呢？”

“太夫人也很好，奴婢时常会去探望…还有东厂的人。”

“……”

她笔尖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父王应该还不知晓吧？”

“王爷没问起过。”

她抿了抿唇，长睫淡淡的垂着，父王早就知道她跟秦无生之间存有情意，但却一直不清楚二人之间的情意到底深到了什么程度。

这么多年了，殷扶雪一直都吃不准父王的脾性，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眼下秦无生与父王算是同盟，想来父王即便有微词，也不大可能在这个节骨眼表露。

罢了，还是先解决眼前事吧。

“细雨，明德宫你知道在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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