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自闭抑郁不愿意和任何人交流接触的时候,是这个人的歌声重新点亮了他的生活。从此之后每天必须听着她的歌声才能睡着,去了她的每一次演出,收集了她的每一张专辑。”他说着还特意强调道,“每一张好几十套地收藏。哦对!外面走廊尽头就是我表哥的书房,那里面满满的全是他对那个歌手的爱。”
“然后呢?”
席孜听着听着下意识开始催促他推进这个缓慢的叙事节奏。
江昤:“结果在第四年,他突然和这个歌手成了同学。”
“这么巧的吗?”陶阮忍不住惊叹。
席孜脑子里迅速飞过了无数种可能:“你表哥不会是故意的吧?”
“谁知道呢。”江昤不置可否地摊手道,“反正他成功和自己喜欢的人成了同学,甚至做了同桌。”
陶阮关切道:“那后来在一起了吗?”
“在没在一起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他同桌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是自己多年铁粉的这件事。”
席孜似乎对他表哥有些成见,问题一个接一个没一个是好的:“你表哥没做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吧?”
江昤有些忍不住了:“席孜你是不是对我表哥有什么误会?”
席孜假笑道:“我见都没见过他,能有什么误会。”
一句话哽得江昤再说不出话。
陶阮不明真相,表面打着圆场,心里却忍不住小声嘀咕。
乐乐可能不是对这位表哥有意见,而是对江昤有意见吧……
江昤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忍不住轻声嘟囔道:“席孜你不会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吧?”
席孜仿佛是被戳中了伤心事,语气不太好地反驳道:“我能有什么意见啊?你做错什么了吗?”
对他俩的事一知半解的陶阮感觉战火一触即发,赶忙猛地一下晃到两人中间,对江昤笑着使了个眼色:“江昤你可以去帮我再加一点水吗?”她说着立马捧起自己才喝了一半的茶举到他面前,“谢谢!”
没想到江昤直接叫来了家里的阿姨,反而把她支了出去。
“不好意思,我让杨嫂带你先去参观一下其它地方,我和席孜单独说点事情,很快就过来。”
陶阮还没来得及拒绝,江昤就把门一关。
她便再也听不到屋内的动静了。
陶阮有些担心,却也不好硬闯,只能给席孜发了个消息:[乐乐你有什么问题赶紧叫我,我立马进来。]
席孜很快回复:[没事,你放心,我正好也想和他单独谈谈。]
陶阮这才放心下来。
她不太习惯被人跟着,便让杨嫂忙去了,开始在走廊上漫无目的地来回踱步。
走着走着走到了走廊尽头,突然想起方才江昤说这是那位表哥的书房。
颇为无聊的她盯着门不禁开始想象这位表哥的模样。
跟江昤是一家人,那应该也长得很有亲和力,喜欢糖果喜欢粉色,说不定是一个喜欢穿粉色衣服,浑身散发着草莓糖果香的温柔又柔软的男生。
陶阮想着想着忍不住笑起来。
这不就是江昤的翻版吗。
正笑着,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震动耳膜的低沉频率让人觉得异常地熟悉。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陶阮心头一跳,猛地一回头,居然看到了一个完全她从来没想过会出现在这里的人——江傲。
江傲穿着一身黑色的长浴袍,肩上搭着一条棕色浴巾,湿漉漉的黑发随意而凌乱地搭在额前,滴落的水珠顺着发梢落进微微敞开的胸前,滑进左右领交叠的阴影深处。
他微微低头,似是看到了什么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神色微微茫然而迷惑。
陶阮愣愣地看着江傲。
好半晌突然脑子轰地一下炸开,猛地背过身去,全身都红了。
她有些慌张地开口道:“江傲?你怎么会……”她说着话音突然猛地一顿,盯着江昤表哥的房门若有所思地歪了歪头,眼睛噔地一下亮起来,咻地一下转过头去,“你就是江昤的表哥?!”
刚一回头又瞬间被他的出浴图吓退回去。
江傲却异常敏锐地捕捉到了重要词,眉梢微动眯起了眼睛,缓缓逼近了陶阮:“就是?”他将她困在自己怀里低声问道,“你听说了什么?”
太刺激了。
眼前的画面刺激,脑海里的认知更加刺激。
陶阮本就狂跳不止的心脏此刻更加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紧张得山崩海啸难以平静。
心里那个认知像一把火,急速点燃血液,迅速蔓延到了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烧尽了她周围的空气。
她在他的威亚下默默转回身,却不敢看他,低着头忍不住退了半步。
在江傲默不作声的强势逼压下,不得不退了半步又半步,靠上了背后的门。
那门却又没有关好。
她一靠上去,立刻重心不稳地向后仰去。
江傲一瞬间将她紧拥进怀里,一个翻身,将自己转到了她身下。
陶阮摔在他身上,睁开眼的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确如江昤所言,满满的全是爱与珍惜。
陶阮呆了一瞬。
下一秒,双眼被一双大手罩住。
她感受到他微凉的指尖轻轻颤了颤。
辨不出情绪的声音沉沉地响起在耳边:“不准看。”
陶阮紧抿着抑制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心里偷偷地猜想。
这是……害羞了?
他怎么反而一副被吓到的样子?
第55章
走廊的光照进屋里,落在那一个个安静的专辑上,落在一幅幅演出的宣传海报上,落在一张张门票上,落在被一格格摆在玻璃柜里的合唱团纪念品上。
虽然没有出现一张她的脸,却没有一处是与她无关的。
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以至于只一眼,瞬间陶阮脑海里的一切便都清晰了起来。
他微凉的手罩住她的眼。
黑暗中,一切都变得更加敏锐而清晰。
他不言不语的紧张透过僵硬的手清晰地传递给她。
“江傲,你在怕什么?”
少女的声音带着笑,像是黑暗的苇丛里被风荡起的萤火,哗啦啦闪成一片微弱星海,一股触手可及的温暖光亮轻轻落在肩头。
她缓缓撑起头,一只手轻轻握住了江傲的手。
小小的一只手只握住了他的半截指尖。
一瞬间,像是电影里春的魔法落下的瞬间,仿佛被冻僵了一般微凉的手指一点点被暖化,指尖开出花来。
“你怕什么?我明明那么高兴。”
少女的话是花。
她的笑也是花。
从少年的心头猝不及防地钻出了芽。
江傲的手被她缓缓拉开。
她撒娇似的歪头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