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下次,我就折断你的手。”
这样威胁的话,我时常对林义炎说,可祁言这么说,我知道他是说真的。
林义炎想要再挑衅,但我拦住了他。
“那你可以试试,是你的手先断,还是我的。”
终于,我又在那双绿眸中看到了熟悉的神色,光是讨厌并不足以概括,至少我还看出了一丝不耐。
“所以这是你的回答吗?”
什么?
“果然什么人就有什么朋友。”
我看见林义炎捏紧了拳头,若不是我抓着他,我毫不意外在祁言说出这句话时,他就会挥拳而上。
我本来可以有很多种恶毒的话语能说出口。
但我选择沉默。
何必呢,我只要当他是个不存在的陌生人就好了。
“你为何对祁言总是格外容忍?”
林义炎这样问我的时候,其实我觉得很荒谬,任凭谁都不可能对自己的死敌格外容忍。
“其实当初我们都看得出来,你不是真的想要和祁言争锋相对。”
我皱眉,有点不太懂他的意思。
“反正,祁言是个神经病,你别搭理他。”
……要不是你手贱要去翻别人的素描本,我今天恐怕话都不会和他说一句。
【这篇章节没有彩蛋】
彩蛋是什么蛋?
第一次取蛋或敲蛋的追文天使们请看彩蛋说明呦
作家想说的话
为啥林义炎觉得卫浮琛对祁言格外容忍,开个脑洞,哈哈哈哈
以他认识卫浮琛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他好友的行为准者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范我,你怎么惹我我怎么还回去。
唯独祁言是,十次冒犯,卫浮琛仿佛只感受到一两次恶意一样,还手也是有气无力。
对别的冒犯者:“你等着,放学打不死你!”
然后撸袖子一顿揍。
对祁言:“……妈的,你怎么这么讨人厌。”
然后,没有下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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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逆转 内容
“……是的,很遗憾的通知您,阁下……已经完全逆转了。”
“天啊!这叫他怎么接受得了?”
是妈妈的声音……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父亲也在?……
“……抱歉,阁下……我们无能为力……腺体已经完全成熟……”
“怎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这其实不是唯一的一列……在这之前也曾有过……研究后认为是一种更完善的进化……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成立的伪装……只存在于非常优越的血统……”
……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这是哪里……”
“浮琛!”
母亲握住我的手,我看着她红红的眼睛,突然有了不妙的预感。
“妈妈你怎么哭了?我的情况很严重吗?”
“不是的儿子,”她摸着我的头,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浮琛,假如,我是说假如,你再也不能去军校学习,也再也不能加入军队……”
“妈妈你在说什么?我的病已经到这个程度了吗?”
我感觉到心脏猛然失重,然后跌落在暗不见天日的冰洞里。从我记事以来,我所学所想,都是关于军人的一切,若我注定要死,也是死在军队,我甚至愿意付出一切。
“浮琛,你还有很多其他的可能,军校不是你唯一的选择,军队更不是。”
父亲也在安慰我,但他的神色分明告诉我,我面临的不是简单的退学。
“我知道我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可是你们为什么避而不谈?”
回应我的却是长久的沉默。
“……为什么不说?怕我无法接受吗?”
父亲最终捂住脸,低声说道:“浮琛,你是个Omega。”
所有关于侥幸的幻想,终于在此刻轰然倒塌。
还有什么会比对一个活了十八年的Alpha说你是个Omega更可笑呢?
可我笑不出来。
我真心希望我奔溃然后放声大笑,但我没有。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一个Alpha会在低烧过后全然逆转成Omega,信息素不会骗人,Omega腺体更不会。
我伸手摸向后颈,却没有摸到意想之中骨节分明的脊椎,在皮肤下,有一个微微凸起的陌生的我完全不曾有过的器官,仿佛一夕之间长出来一样。
这是什么?
Omega腺体?
我几乎是瞬间疯狂的曲起手来,想要抠破后颈的皮肤,将那个器官剜出来,但很快,父亲过来按住了我,母亲也惊叫起来,我挣扎着,有眼泪从眼角滑落。
与其说我划破的是血肉,不如说我是在划破过去十八年的人生,日月颠倒,星辰逆转,全部砸在我的身上,恨不得我粉身碎骨。
我将面临的何止是退学。
在被完全隔离观察了一个星期后,我被允许出院。
医生说,我完全痊愈了,没有任何问题。
我想,我已经病入膏肓了,而且只会越来越糟。
我死气沉沉的样子令母亲十分担心,她对我寸步不离,生怕我会做什么傻事。
我用一个星期,来消化成为一个Omega的事实,她实在不了解我,不,她只是太爱我。
没有一个Alpha会因为变成Omega就活不下去,至少我不会。
林义炎和我的一干死党非常担心我,尤其在知道我办理了退学之后,他们想要来探望我,但是被我严词拒绝。
很不近人情,但是我现在闻起来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Omega,所以我不想见任何人。
为此,家里的佣人,除了陈伯,都暂时停了工。
在我服下Omega信息素掩盖剂后,第一次有勇气踏出家门。
这东西的来源并不合法,但是我总有办法能搞到,我想我得回军校看看,至少做一个告别。
我从未有哪一刻是如此心虚,从我的装扮就可以看出来,我穿着和我风格丝毫不符的连帽卫衣,戴着足以盖住大半张脸的鸭舌帽,低头在熟悉的教学楼间穿梭。
我也从未觉得学校是如此陌生,我曾随意走过的阶梯走廊,此刻都像是长满了眼睛,看着我,谴责我,告诉我这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我不属于这里。
当我终于来到目的地,看见机甲操作室里列成一排的机甲,在得知自己是个Omega一星期后,终于,泪如雨下。
我坐在墙边,抱着头哭得无声无息,压抑不住的哽咽从喉头溢出,打破了一室宁静。
我想没有人可以突然接受被篡改的命运,就像是当了十八年的Ome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