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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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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宁府都显得格外沉闷。

唯独知云院中,时不时地传出阵阵笑声来。

那笑声听起来泛着阴冷,全无少女该有的明朗灵动。

宴真县主靠在软榻中,笑得肩膀都在发颤,被毁去了容貌的半张脸上,疤痕凸起交错,尤为可怖。

“原本只是想愚弄他母子二人一番,却不知姑姑此番竟这般深明大义,倒叫我好生解气。”她止住笑声,眼中笑意却从未散去。

丫鬟们早已不敢去听,个个垂首屏息。

便是自幼陪在她身边的乳母,此时亦是遍体生寒。

宴真仍在低低自语。

“母亲,您瞧见了么,女儿替您出了口恶气呢。”

那年,她不过五岁而已,母亲忽然生了一场重病。咳上两声,雪白的帕子上便沾满了血。

母亲才走不过一月,父亲就迎了继室进门。

单是继室也就罢了,可那继室还带了个大她七八岁的孩子,说是父亲的亲生骨肉,父亲让她喊他四哥。

她不愿喊,处处与他针锋相对。

他暗下便揪着她的头发,趾高气扬地欺负她,威胁她,又偷偷将她关在黑洞洞的房间里。

那种感觉,正如她记事起,总能见到父亲揪着母亲的头发,对母亲拳打脚踢时一般无二。

母亲最喜猫猫狗狗,性子也温吞如待宰的猫狗一般,被打得浑身青紫,也只抱着猫儿垂泪。

后来,她每想到此处,便痛恨母亲的懦弱。

所以,她决不允许自己成为与母亲一样的人!

于是,她反击,她与姑姑添油加醋地告状诉苦,甚至不惜自己跌入河中,再指认是宁临风所为。

再大些,待得了郡主之位,她便不屑再玩弄这些心思了。

渐渐地,那些人,果然不敢再欺负她了。

至少明面上,没有人敢了。

可单是如此,还远远不够——

尤其是,她容貌被毁之后,更是愈发见不得他人过得顺心如意。

便是徐氏生下的那贱种,她在街上,隔着车窗瞧见了,亦是厌恨之极——凭什么一个如此不光彩的贱种,竟还能得到这么多人的疼爱?!

就如她那贱种父亲一样!

好在,这错误,被她及时更正了。

这样不光彩的人,就该永远见不得光的活着才对。

想到此处,宴真眼中涌现出快感来。

此时,不知她那可怜的四哥,在那黑漆漆的大牢之中,有没有郎中看伤呢。

最好是有,叫他死不得,且就那样苟延残喘地活着。

想到那情形,宴真又笑起来。

……

今日恰逢张峦休沐。

午后,张眉寿去了­­​‍海­­‌‍‍棠‍‎​‌居。

她刚进的院内,就见父亲带着鹤龄从房中行出。

“父亲。”张眉寿喊道。

却见自家父亲连忙冲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嘴里发出“嘘嘘嘘——”的声音。

张眉寿愣了愣,下意识地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张鹤龄则霎时间夹紧了双腿,面露苦色——他想小解许久了,父亲嘘的他险些没忍住!

唔,不好,好像真的已经出来一些了……

见儿子拔腿跑了,张峦只觉得莫名其妙,他朝着女儿走近,低声说道:“你母亲刚睡下,切勿吵醒了她。”

近日来,妻子也因定国公府表姑娘的事情格外气愤,今日听闻宁临风被惩处,心情好了许多,这才恢复了一贯的午睡习惯。

张眉寿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遂也低声讲话:“父亲可有事吗?女儿刚画了一幅画,您若得闲,可否指点一二?”

张峦本是有些琐事的,可听得此言,却负手点头应下。

好不容易有机会在女儿面前显摆显摆,他怎么可能白白错过呢。

于是,‍‎­父​‎​‍­女‎‍​​二人一同回了愉院。

张眉寿却借此时机,向张峦打听起了事情来。

“父亲,您曾去过湘西游历,还住过一段时日,对是不对?”

张峦脸色一僵。

女儿本是贴心小棉袄,何以忽然哪壶不开提哪壶?

张眉寿自然也不会傻到等父亲点头,只又往下问道:“那父亲可听闻过湘西南家?”

第379章 南家旧事

张峦闻言下意识地皱眉。

湘西南家……

好似在何处听过,一时间却不大能记得起来了。

“蓁蓁,你打听这个作何?”他先是向女儿问道。

咳,不过只要女儿不是要追问他的黑历史,他还是很愿意聊下去的。

“没什么,只是前两日与婉兮说起她生母之事,听她说,她母亲曾是出身湘西望族南家呢。”张眉寿语气里有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可不知因何,定国公府对此事,似乎有些忌讳。”

张峦思索了片刻。

“定国公府前世子夫人的出身……我倒不是十分清楚。”

可女儿所说的“忌讳”二字,却是叫他忽然想起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回忆与听闻。

他大致记起来了——

“南家,在湘西似乎是个大族。可真正的嫡出一脉,在十多年前,便已经覆灭了。”张峦忽然想到:“对了,湖州南大人,往上数几代,便也是出自湘西南家。”

他在湖州这几年,与南文升也偶有往来,此事便是偶然间听南家人提起的。

说起南大人,他家中那最小的公子,倒是个极好学的,每次见他,都要向他请教学问呢。

张眉寿倒不知此事,一边点头,一边问道:“父亲方才说,南家嫡出一脉,早已覆灭,此事莫非父亲也是从南大人口中得知的?”

“这倒不是。”张峦说道:“南家出事那一年,恰是我前往湘西游历之时。”

一提起此事,张峦的语气便有些不大自在。

若是能重来的话,便是打死他,他都不会再靠近湘西之地半步。

也是自那之后,他再也不曾多管闲事救过什么可怜女子了——便是扶老人,五十岁以下的他都不敢碰。

谁知道对方会不会非要以身相许?

真真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张眉寿却顾不上去留意自家父亲的心情,只又问道:“南家之事,父亲能与我说说么?”

张峦巴不得说些旁的来驱散心中的阴霾,此时便回忆着说道:“据说这南家本是……医毒大族。”

实则传闻中说是什么……蛊毒大族,可有关蛊毒之事的那些传闻多是令人色变,还是不要随便说出来为好,万一吓到他娇弱的女儿可就麻烦了。

“可那年,湘西忽然灾害不断,怪事频发——后来,天门山寺中有主持断言,说是灾祸起于南家制毒害人,作恶多端之故……”

那时他在湘西,几乎随处皆可听到当地百姓对此事的议论。

南家很快便成了湘西百姓们最为厌恨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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