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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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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凝土俱乐部》作者:Cuervo

文案:

军官\俘虏,ptsd,人格改造

1.

乔恩·泰勒喜欢看安迪讨好他的样子,回答他的每一个问题,承受住每一次羞辱,他好奇安迪是否已经忘记了囚房外的一切。

那个绿眼睛的英国人跪在水泥地上,迷彩军裤的膝盖处磨破了两个大洞,露着血淋淋的一块皮肤。他双手反绑在身后,弯着腰,用舌头一点一点舔乔恩的皮靴。

真是条野狗,乔恩想。用绳子绑着,碎了脊柱,他打断了它的自尊心,现在它没力气吠叫了。

安迪·麦克尼斯有张令人信赖的脸,是那种会出现在社区报纸上的面孔,就像是邻居家为人称道的好爸爸,或者周末在教堂里遇见的面目和善的信徒。他的眉骨挺立,五官周正,绿眼睛总带着温顺的笑意,乔恩觉得他应该去演电影里那些用来当征兵广告的正直中尉,那些有着浓密头发、播音腔的完美长官。

乔恩努力去忽略他的处境,那张默片演员似的脸此刻肿得像被马蜂叮过,干了的血挂在他下巴上,他的牙齿几乎都碎了。乔恩转动脚腕,安迪用嘴唇和舌头带走了他鞋面上的泥土、血、和一些尿渍。

“把头抬起来。”乔恩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

等待受罚和等待弹药耗尽一样煎熬,四天前安迪的任务失败了,整个小队像猫爪底下的耗子一样被扔在一片沙丘上,他是最后一个被按倒的,当所有的枪声都停了,安迪停止了反抗。乔恩猜的不错,他是个军官,一部分原因可能是他长得太像电影里那些符号化的军官角色,他对乔恩说他是个军医,没人相信他的鬼话。

鲍勃在两天前跟他分开了,他仅存的战友最后一句话是“操你自己”。安迪想告诉他那不对,根据SAS所教给他们的一切,被俘后你最好乖得像个麻雀。

乔恩在观察他,安迪能感觉到,他不仅在观察他那破碎的眼眶在第几次撞击下会让他晕过去,乔恩在观察第几次假意的屈服之后他会真的失去自我。

那根线悬在他的脑子里,安迪想,他需要把自己藏的足够深。

“你不是医生。”乔恩说,“没有医生能干掉我们这么多人。”

“我比较优秀。”安迪耸耸肩。

***

乔恩让他跪在地上,蒙着眼睛,那饱受煎熬的膝盖再一次被石砾划破了。

他看不见,所以当乔恩的第一个耳光朝他左脸打去时,他倒在了另外一个看守的脚上。失去控制是可怕的事情,他在黑暗中试图判断乔恩的位置,但那记耳光让他晕头转向。安迪蜷着身子,感觉踹向他身体的靴子撤了回去,于是他摇摇晃晃地重新坐起来,这时候乔恩赏了他第二个耳光。

乔恩踩住他的大腿,看着血珠从他受伤的膝盖上淌下来,安迪咬着下唇,脸颊红得发烫,他低头忍受乔恩给他的疼痛,细碎的哼声磕磕绊绊地从他口中漏出。

安迪弓着身子,在乔恩的脚下呻吟,他觉得自己的膝盖可能已经碎了,他感觉血正从碎裂的骨头中淌出来,洇在地上染红了灰色的地面。

“你想说什么,安迪?”

“我感觉我要死了。”安迪说,碎牙和血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含含糊糊的。

“你不会死。”乔恩摇摇头,之后才想起他看不见,“你没有流很多血。”

“那感觉像我要死了。”

“那不是真的。”

那不是真的。很多事情不是真的。安迪恍恍惚惚地想。

他好像看到鲍勃跟他坐在他那辆黑色的福特皮卡里,一起在高速公路上飞奔。他们穿着傻了吧唧的高中生T恤,印着硕大的摇滚乐队图案,他说鲍勃你再胖下去你老婆就看不见你的鸡鸡了,然后鲍勃说“操你自己”。

他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在叫他,但他和鲍勃在公路上已经走得很远了。

操你自己。他对着那声音说。

2.

乔恩·泰勒是那种坏人,一眼看上去就能分辨出来的恶人。

他是爱尔兰人,说话带奇怪的口音,他的双眼阴沉,时而戴墨镜,几年前他焚烧某个囚犯时那些化学药剂弄伤了他的视网膜。只有折磨他人时,他才显得举止优雅、从容不迫,挥舞马鞭时像个富贾绅士。

乔恩是任何一个你身边存在的坏蛋。

他是那种出生在拖车公园里的小孩,父母是毒虫,或者是哪个­‌妓­‍​​女­‌​放在福利院门口的私生子。

十三岁时他唯一的小狗死了,乔恩剖开它,从那粘粘乎乎的胃里找到了他准备喂给邻居家小孩的毒药。如果没有战争,反人类实验室,或者其他需要他“天赋才华”的地方,他多半会在监狱或者疯人院里度过后半生。

你见到乔恩,绝不想跟他多说半句话,他是汉尼拔,心理变态,没人敢惹的混球,他没有共情能力,也不分善恶,那张严肃又偏执的脸下面是魔鬼的真容。

就像一台精密的冰冷机器,他妈的杀人机器。

*

安迪·麦克尼斯是个好人,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能分辨出的老实巴交的好人。

他有一幢漂亮房子,在伦敦郊区,那里住着漂亮的麦克尼斯太太,还有条瘦瘦的拉布拉多猎犬。安迪是高中足球队时期戴着袖标的队长,是那种会在电梯里朝陌生人微笑的家伙。

他的绿眼睛明亮又真诚,全然无害,他像那种活在人们茶余谈话中的那种完­‌美​‎‌人­‎‌士。

所以,当他闭上眼睛(或是他的眼皮肿得足够高,让他暂时能够摆脱面前的混凝土墙面时),他能看见那带篱笆的青草小院

——狗狗趴在草地上,那个叫萨莉·麦克尼斯的金发女人挺着三个月大的肚子,站在门口挂圣诞节的槲寄生。

她那么漂亮,漂亮得不真实,像是他们一切过往的亲呢、那些毕业舞会,还有无数个亲吻拥抱的日子,都像是隔着玻璃罩一样遥远。

他看着安迪·麦克尼斯中尉的生活,跟看着电影里的情节没什么区别。

真悲哀,安迪想,他再也不是那个麦克尼斯了。即使他能在这该死的战争结束后活着回去,他的妻子,他的狗,他的漂亮房子,一切都不再属于现在的他了。

可那仍是他还在呼吸的原因,在乔恩的军靴踹上他脸颊时摇摇欲坠地支撑着他的东西。

这些愚蠢的、虚伪的回忆成了他唯一剩下的东西。

他该死的什么也没有了。

*

囚室在夜里冷得像个冰窖,安迪蜷在地上,尽可能抱住自己,他试着翻身,把受伤的后背从地上挪开,但轻轻一动就像是有双手正把他从后背中央撕开。

那是乔恩留下的痕迹,他三十厘米长的鞭子抽在安迪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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