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西里安的船屋,见鬼,他第一眼的时候简直怀疑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后来发现那应该是他妈的仙度瑞拉。
琼恩注意到西里安在一整面铁皮墙上挂满了航海地图和帆船纪念物,幼时的西里安和全家福用一枚红色墙钉固定在地图的右下角。
“我爸失踪了,十六年,他原先是个海员。”
手臂上传来冰凉的刺痛感,琼恩回过头,西里安的手里是一罐啤酒。
琼恩接过啤酒,他注意到西里安有着和他母亲一样的棕色眉眼。
“她在医院。”男孩补充。
他不太知道该说些什么以度过这个场合,于是看向窗外,铁皮屋外是消失了边际的黑色的海,人造灯影依稀地浮在海面上,应该是远处的灯塔,在那扇窗里,却和星辰一样遥远。
琼恩把开了一半的啤酒放在桌上,转而亲吻他的西里安。这一回他很耐心,他意识到他们其实有很多的时间。
男孩还未进入就已经勃起,他昂扬挺立着,接受着身后琼恩对他屁眼的舔吻,他觉得那块地方已经湿透了,多余的唾液滴落在床单上,琼恩的舌面沿着屁眼至睾丸一条的红色纹路舔舐,西里安知道他在做什么,因而颤抖起来。性器被琼恩向后拉扯,龟头被湿润地含住,年轻的身体像是红色丝绒,温柔而梦幻地将琼恩包裹在其中,他的舌尖记得丝绒的每一寸纹路,那是他通往逃避与幻梦的快乐解药。
琼恩在西里安的浴室里缠绵而煽情地干他,这一回他不再专注于自己的快感,他挖掘着这具身体每一处的奇妙反应,他连着干了他两次,男孩在第一次自然射精之后进入了短暂又磨人的不应期,之后又在琼恩的捣弄下强制性地硬起来,润滑剂和唾液让他的屁眼不断流出水来,他的肩颈泛起连绵的红,像是用葡萄酒熏过。狭小的浴室里海水的回音轻轻拍打,性爱的愉悦像是升腾的苏打气泡一样在神经之间游走,他的任何触碰都能在男孩的皮肤上沁出水来,他浑身无力,腰胯仍高挺着楔在琼恩的身上,光滑的墙面没有可以扶持的地方,西里安徒然地在墙上摩挲,将呻吟埋进手臂里。
“它来了,上帝啊,我又要…”
琼恩伸手下去抚摸西里安的性器,却被对方一把握住,他不能再承受更多挑逗了,而琼恩的手此时是如此有力,他胁迫着西里安,握着他一起抚慰那根阴茎。他无法制止琼恩,如同他无法抗拒即将来临的高潮。
高潮的那一刻西里安发出长长的哀鸣,身体异乎寻常地紧绷,他紧握着自己的性器,似乎不愿意让里面的东西流出,琼恩在他的耳畔不断舔吻着,他察觉到西里安的抵抗。
“放松些,让它出来。”他告诉他的男孩。
西里安呜咽一声,捏着性器的手指被琼恩撬开,同时身后的顶弄不断温柔地催促着他,他被琼恩紧紧握住,他们的手指在他的性器上交缠,那东西在煽情的抚摸之下,渐渐泄出火热的液体。
他们共同见证了他的失禁。
那液体浇湿了他们的手,顺着大腿往下流,西里安感觉琼恩此时也射了,自己的性器还在对方手里撸动着,琼恩试图彻底挤干这家伙。
琼恩低声赞扬着他的男孩,一边打开浴室的花洒清理现场,一边吻着西里安,赞叹他的不可思议。他们都在这一个晚上耗尽了对方,之后精疲力尽地回到床上,男孩的床太小了,他们不得不贴合着拥抱在一起,西里安柔软的卷发埋在他的颈侧,在阵阵棉香之中,琼恩抱着他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4.
后来的琼恩想起那一通电话时,始终觉得那是上帝跟他开的一个玩笑。
他和特蕾莎订婚了,是的他们终于走到了这一步,没有感天动地的誓言,也没有至死靡它的求婚场面。一个人越晚结婚,意味着他对婚姻的需求就更加直白:他和特蕾莎都已经厌倦了,但他们至少能互相忍受,而且他们都不想要孩子。某天晚上他们都在为是否要去拜访一个讨厌的亲戚烦闷时,琼恩提出了结婚,理由是至少这样他们可以有半年的时间不用出门,特蕾莎的亲戚会接二连三主动地摁响门铃。
成交。
婚礼订在十月,那是一个他们都喜欢的月份,他们还有很长时间可以准备,这是四十岁的琼恩的第一次婚姻,他所有的年轻时光挥霍在了男孩的肉体和性上,如今他人近暮年,可鲜活的生命仍在高撅着屁股,不知疲惫。
琼恩从他的存款中划出一大部分去策划他们的婚礼,从戒指婚纱到礼服,那一阵子特蕾莎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她变得活力十足,进出各大商场,和她的姐妹们一起。
另一方面,琼恩有了有力的借口暂时脱离特蕾莎的社交生活,他需要赚钱,他们需要钱,至少需要把现在租的房子给买下来。
在此之前,琼恩还去做了一次彻底的体检,由内至外,他需要确认自己以往的工作生涯不会将任何职业病带入他的婚姻生活,他得为特蕾莎负责。
之后他去工作室解除了自己的工作合同,他拿到了健身教练的执照,完全可以不用再操劳自己的肾了,那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行业内的黑暗时刻,要知道在娇柔男孩泛滥的趋势里,失去一个雄风刚健的老爹会是怎样毁灭性的打击。
那段时间他成了一只成家立业的标准工蜂,一天到晚忙于构筑自己的巢穴,建立自己的生活,有时候他连手机也忘了查看,他说不清楚那通电话是什么时候打进来的,他也许在路上,又或者倒在沙发上正睡着,总之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句话的另一种说法——九月结束的时候他们又去了一次海边,这次是特蕾莎提议的,她想在正式的婚姻之前像个孩子一样闹一次,他们没钱去欧洲,住不起有棕榈树和游泳池的豪华酒店,但至少可以在市民浴场里晒晒太阳,琼恩无法拒绝这个想法,于是他们开车去了。一路上,特蕾莎像是回到了年轻的时候,衣着性感,不停说着甜言蜜语,手指在下方挑逗着琼恩,琼恩说不上那种感觉是否算得上是心猿意马,但至少生理的反应很诚实,在没到达之前他们就在车里做了一次,放在暗盒里的避孕套终于派上了用场。
这样的故事如果发生在十年前,琼恩很可能会成为提上裤子就走的浪子,但这回不一样了,他即将拥有婚姻,这是一个主动把自己交给誓言的自愿服刑,是上帝检验世俗忠贞的镣铐。
单身派对的晚上他从酒吧里溜出去,向着海滩边无人的地方走,上一次他几乎没有记住太多的路,他的脑子沉浸在欲望和燥热里。太阳已经西沉,金色的余阳在墨蓝色的海水里摇动,冲上脚背的海水有些刺骨的冷,人们的嬉笑声在身后远远地响起,他像是被世界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