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现在他的身体比被匈奴俘虏的奴隶还要惨,我只能吊着他这一口气,剩下的看他自己的造化。治好他…请恕在下不才,无能为力,惭愧。”
蔡吉从没见过伤得这么重的病患,无端对这个清秀少年生出些许同情,也更加痛恨加在他身上这诸多伤痛的人。
最后一句话不仅说给司马烨听,也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岑立应该是从认识王病到现在听过很多这样的话了,听得现在心都麻痹了,痛不起来,就是感觉有风从胸口破漏的地方吹进来,空落落的。
司马卫第一次听到这么多疾病名称,立马就慌了:“怎么会…他……”
岑立一直看着王病,一阵久到让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低声呢喃道:“他不会死的。”
蔡吉:“你以为人是铁打的?先天心脉残损,一个温病就能要了他的命,人伤成这样,能撑到现在你就该感谢上天再烧香拜佛了!”
岑立没有理他,甚至看都没看一眼就转身出了寝室。没人过问他要去哪里。
这里除了王病,没一个把他当人看。
其实岑立也不是去多远的地方,王病的毒瘾再过一个时辰就会发作,他得找到贺知年,无欢都在那个小鬼身上,如果他还在西阳门附近的营帐的话,那这事就容易多了。
岑立走出茶馆,把孤云的尸体小心翼翼放进麻袋中,挂在马鞍,然后翻身上马,离开茶馆。
阿牛已经在刘百的箭雨之下牺牲了,现在的马脚力根本不能和阿牛相比,但是岑立没时间难过,他得把王病安安全全带离这个鬼地方,他不能失去这个拖着病体受尽折磨还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其实岑立他就像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鸟,有一天笼子外突然来了一只和他毛色相同的鸟,他却冲不破这铁笼,去与其追寻更广阔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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