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早餐。”
娄鹤生平第一次开始讨厌“谢谢”这两个字。
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那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下一次了?”他揣着一颗不安的心,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次闻缨干脆就不回应了。
她快速地输入大门密码,正准备进门,就听身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刚回来?”莫怀远下车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大袋的吃的,“我怕你又忘记吃饭。”
闻缨点了点头,推门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改天再一起吃饭。”娄鹤试图证明自己的存在感,哪怕闻缨不搭理他。
莫怀远也没理他。
他一早就看到了他们,在车上消化了这个消息后,他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娄鹤。
姓莫的这是故意无视了他?
娄鹤看着莫怀远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老大不爽地回了自己家。
啧,今天简直糟透了。
十束光
娄鹤踏着夜色回了一趟老宅。
早前莫怀远过来给闻缨送东西,他盯了隔壁的动静也没敢出门,好在莫怀远待了没多久就走了。
再加上林舒也念叨了好几天,他下午出去办了点事,晚上就顺路过去看看。
娄家老宅位于老城区的中心地带,老式的四合院,东、南、西、北四面围在一起,三进三出。
宅门前只亮着两盏门灯,里头却是灯火通明的。
娄鹤直直往正房走,过路的佣人们低垂着头和他问好。
“阿鹤你快来。”娄鹤的母亲林舒也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不时地翻动着手里的册子,“陈特助刚整理好的名媛手册,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她穿着素雅的长款旗袍,除了手上戴着的粉色钻戒外,再没有别的装饰,低调却奢华。
第一次见林舒也的话,一定看不出这位美丽的太太已经年近四十,她年轻得像是二三十岁的少妇。
“陈特助有空整理这个?”娄鹤颇在林舒也身旁坐下,随意地扫了眼那本所谓的名媛手册。
陈特助在他大伯娄敏学手下就职,常春藤名校毕业的高材生,却还得操心他们家的家长里短。
“你和你堂哥都老大不小了。”林舒也伸出左手食指戳了戳他的脑袋,“要不是你不争气,我至于要跟你伯母抢这个吗?”
想她当年可是十八岁就怀了他的,可他呢,都二十岁了还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
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成天和李宏楚那几个不着调的待在一起,能好好谈恋爱才怪。
“我还小。”娄鹤颇有些头大地扯了扯嘴角,“您还是替堂哥挑吧。”
“少来。”林舒也当即瞪了他一眼。
末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你那个小师妹叫什么来着?真喜欢人家?”
娄鹤这时却想到了闻缨问他是不是单身的事儿,心里大概有了底。
“您少看点八卦。”他没好气地说道。
“那你看这个怎么样?”林舒也装作没听到,指着一张照片问他,“反正你俩还年轻,先谈个几年看看。小姑娘学音乐的,气质也不错……”
“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娄鹤说着就拿过手册翻了翻,“不过您刚才说,江城的名媛都在这儿?”
陈特助做事仔细,资料详尽不说,连照片也是挑着不失真的生活照。
“那还能有假?”林舒也以为他来了兴致,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娄鹤翻得快,实则是在找闻缨的名字。
可他翻了半天,都没瞧见她。
“您骗我,少了好些人。”他又找了一遍,最后不得不合上手册还给了林舒也。
“怎么会?”林舒也蹙眉看娄鹤,“我看差不多都在这里了,你别唬我。”
娄鹤听完却站了起来,走到报刊架上拿了一本杂志放到桌子上。
“她呢?”他点了点杂志封面上的人物,白皙的手指和黑底的照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芭蕾杂志》10月封面人物——芭蕾女皇闻缨。
她披着蝉翼般的头纱,却更衬出了她如画的眉眼,琥珀色的眼睛通透得仿佛能看穿人心,美丽一如初见。
“你说闻缨?”林舒也跟着看了过去,“莫家有意和江家联姻,而且闻缨比你大了三岁吧?你俩不适合。”
“嗯。”娄鹤乌沉的眼睛里落了光,却是坚定不移。
林舒也看他这样,美丽的的脸上不免多了几分愁绪,“你这是在给妈妈出难题。”
闻缨5岁开始接触芭蕾了,相貌、气质都是一等一的。说实话不提家世的话,她的个人条件相当出众。
自家儿子喜欢闻缨的话,倒也无可厚非。
只不过江太太可是整天念叨着自己认准了闻缨这个儿媳妇的。
她和江太太多年的交情摆在这里,这会儿横插一杆算是怎么回事?
而且闻缨比自家儿子年长几岁,到时候万一分手了,她还心疼人闻缨呢。
“难吗?”娄鹤右手搭上了沙发背,勾唇的姿态满是自信,“那您就别操心了,您儿子自己来。”
林舒也嗔怪地看着他,“你不会是一早就惦记人家了吧?”
知儿莫若母。
她这个儿子对谁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也就是和相熟的人才会热情一些。
这么多年追着他跑的女孩不计其数,却一直没见他对谁上过心,如今竟然主动和她提起……
“妈妈你和爸爸自小青梅竹马,中间有没有考虑过别人?”娄鹤答非所问道。
林舒也听罢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怕只怕你到最后耽误了人家……”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桌上的电话就先响了起来。
娄鹤不动声色地扬了扬眉。
耽误她?他倒是巴不得她耽误他一辈子。
林舒也和出差在外的丈夫聊了十多分钟,挂断电话后大手一挥道:“算了,等你把人追到手了我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
不愧是他亲妈。
娄鹤在家里待了一个多钟头,才驱车回了星河湾。
他并不急着下车,右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目光所及之处是闻缨家里亮着灯的房间。
半晌后,他收回视线,低头看向手机页面。
GO:吃了吗?
两个小时前发的消息,她至今仍未回复。
想来他母亲还是很了解他的,追不上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娄鹤不可避免地感觉到了一丝挫败感。
少年年轻精致的脸上沾了些颓败的气息,在月色下看得不太分明。他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蓝白竖条纹的衬衫开了三粒扣子,隐约可见白皙的胸膛。
这是他生平以来的第一遭,偏他还输得心服口服。
娄鹤一早就有了这样的觉悟,所以他振作起来也不需要太长时间。
晚上八点二十分,不算早也不算晚。
闻缨家的木门传来了响动,她刚走出家门,就被旁边的人影吓得后退了小半步。
娄鹤微低着头,随意地靠在墙上。他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却没有去点他嘴里叼着的烟。
Cartire手表款打火机,复古的外观再打眼,也比不过他修长白皙的手。
路灯莹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