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着:“你……要不要这么快啊?!”
好歹也给他吱一声,也给自己也留个心眼啊?!
可是……这美人说脱衣服就脱衣服的,幸好不是对着他脱的!否则,他可保不准能够控得住自己,不干些什么坏事!
这般思想之间,蝶依手上的匕首便就早已嵌入了自己心口处,顿时,鲜血汩汩而流。
她将竹逸扶起,身子往前近了几分,将她的心头血一点一点喂进了竹逸口腹中。
须臾,便见竹逸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而蝶依她自己却是愈发的孱弱,脸色灰白。
这厢,刚听到匕首落地的清脆响声,公子雪便就赶紧回了头……
他怔了神片刻,倏而,又快速上前,怎么救瞧见那美人和小公子皆是躺地昏迷不醒了呢?至少刚刚美人还是好好的!
莫不是这一放血放多了?
也来不及作何多想,他又是一手揽过美人在怀,一手搂着小公子,将人给带进屋。
而身后恰正传来一声厉喝:“何人在此?大胆狂徒,竟敢擅闯我元府!”
说话的是正巡视至此的元府侍卫,公子雪闻言回头,指尖雪扇一扬,又重新开启。
纷纷扬扬白雪来袭,阳春三月,白雪飘落。
那侍卫也是经过千挑万选之后才有资格站在这里的,公子雪那一扇被其轻巧躲过。
两厢闹出了动静,引来了元府其他更多的人。
公子雪因搂抱着两人,实在不好打架,遂气急败坏的又扬了一两扇,吼了一两声:“叫你们家大公子出来,就说他老相好来找他了,借他贵府一用,温存几日!”
这吼的震动天地,他是发了内力用嗓子吼的,那便不用人去通报,方圆十几里之地也都是能够听见的!
果不其然,这一嗓子嚎出去没有多会,元木子和元府几位重要人物都来了。
元木子一路走来,摇了摇头又揉了揉眼,这才确定来人可不正就是他的“老相好!”
登时便是眉开眼笑,上前重重一拍公子雪的肩膀,调笑道:“雪老弟,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竟是自个找上门来了!”
公子雪现下怀抱着两残躯,可没功夫再跟元木子开玩笑了,他难得一本正经道:“快,给我把门打开,让不相干的人散了去!”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朝元木子低眉示意。
眉目流转之间,元木子心领神会,他将眸光落在了公子雪怀里抱着的两人身上,“呀”了一声:“好多血啊!”
缓而,也没问其他,便就赶紧招呼人过来帮忙:“快来人啊,去给我请大夫来。”
说话间,房门已被他打开,公子雪抱着两人直入主床。
他先点了蝶依的两处穴道,为其止住了血,又传了些许内力与她,这才稍稍舒了口气。
转而,又腾出一手来替少年打通了闭塞的经脉,让蝶依喂进他口中的心头血得以顺流通畅。
一翻动作下来,还没等到元木子喊请的大夫来,他便就先替两人将伤势稍微算是平和住了。
元木子怔在一旁呆看,末了,见公子雪停下手来,连忙上前询问:“怎么了这是?”
“这俩谁啊?你从哪给人家弄来的?还给搞成这副模样了!”他一双大眼珠子瞧着床上那两人是骨碌碌的转,问东问西的。
公子雪一时之间干了那么多活计,又是替人治血疗伤,又是给人渡力打通经脉的,额上便浸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他从床榻上起身下来走到桌前,自己倒了杯茶水来喝,一口饮尽,然后,“哗”的一下,指尖雪扇被潇洒打开,他悠悠摇着扇去薄汗,漫不经心回了元木子去。
“半路捡的!”他思索着自己刚刚一连串的反应,觉得自己……嗯,他摸着自己的一张俊脸,喃喃自语道:“我想我一定是还没被那美人给打够!”
所以,等着她醒来继续甩他一脸红红火火!
☆、番外—
五年前, 千机雀阁与我月阴司一战,又将曾经以我月阴司先师寒水石为首尊的江湖所颠覆。
那场激战, 境况惨烈。
我月阴司弟子在毫无防备之下, 几乎全军覆没。
而他千少白所率领的千机雀阁却是有备而来, 正正打我月阴司一个措手不及。
便是在那场斗争中,我亲手杀了我的恩师——寒水石, 了结了她的生命。
我从小被师父所养大, 被她强逼泡在毒蛊里所长大。
每天与千万种毒物所接触,师父她一心想要将我培养成世上仅有,她希望我可以承她的衣钵, 可我却不甘做一个浑身都是毒的女子。
我也只想过平平凡凡的生活。
找一个爱我的人, 嫁于他,为他生儿育女, 可江湖儿女,从来都不只为自己而活。
那天,湛蓝的天空之上,我看见有茫茫白羽飘落。
它们轻盈灵活的在空中旋转,望尽眼底, 美不胜收。
我拖着腮,耳边玫红色的玛瑙玉珠在一阵阵呼啸的北风中摇曳, 我就愣怔着,坐在青青瓦砖的屋檐下看了半晌。
我知道,很快;那一层层白羽之下覆盖的将会是无数人的鲜血。
那个时候,千机雀阁的阁主还是千少白的他爹, 并不是他,他也只是奉命而来,欲灭我月阴司,称霸江湖。
那只是千少白他爹的心愿,从来都不是他的。
从来都不是那个人的,他至始至终从来都没想过如此,只是父命难违,他有他的苦衷。
而这些,都是后来那个叫羽汐的女人死的那一刻,他流着眼泪告诉我的。
雀阁的人在杀进来时,我那个师弟诡面君圣拼死在前方守护,可终究无果。那个时候,君圣也并没有五年后的他那么厉害!
而千少白的千雀之羽,一旦由他掌间发出降落,虽不会立刻致人于死地,却也是无人可挡,除了他那个师弟,公子雪的雪噬神功,与他的千雀之羽相克。
还有就是,我师父独步天下的那幻阴血蛊。
它总共有七层,可惜雀阁来攻时,千少白轻飘飘落在我面前的那一刻……不巧,师父她正在房间里头闭关修炼,突破那最后一层,可达至顶峰的禁锢。
我坐在屋檐下,其实便就是在守护着师父可以安全出关。
纵然,我有千般不愿,但她终究是将我所养大的师父。
我须得护的她周全。
白羽飘落,满地雪白,而我一身红衣置于其间,红艳似火,却更如血般浓烈。
千少白两指间夹着一片白羽,足尖轻点,就那样孤临于世的落在了我的眼前。
我看着他,沉默不语。
他亦如此。
我的掌心跳跃着一簇簇血火,他那周身萦绕的白羽白的让我感到刺眼,我终要将它毁去它原有的色彩,让它化为一滩灰烬,没进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