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里买盐无疑是走私,搞不好其它东西也是走私过来的,所以不好明面上卖,只能走黑市。
黑市很大,土楼绕了一圈,比江清清的繁华街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一个是做正经生意,一个见不得光罢了。
杜笙走了一路,并没有瞧见赌石的,心里有些失望,正打算绕路走内场,突然瞧见角落里有人搬着石头出来。
他当即摁住手轮,让香儿朝角落去,那里藏了一家店,没有店名,里头也很冷清,只有廖廖几个客人,不过铺里摆了大大小小不少石头,就是杜笙要找的地方。
但是他看了一圈,发现都是和田玉,没有翡翠,翡翠在这个时代只是小众,会欣赏的人少,而且前世翡翠在缅甸,别人的国家,这里搞不好也是如此。
大盛王朝国防很重,不可能大开城门跟别的国家做生意,除非附属的小国。
可惜了,这样的话杜笙想赌翡翠几乎难如登天,平洲也许可以,这里嘛,瞧着不太可能,逛了一圈就找到了这一家店。
“掌柜,有墨玉吗?”香儿开门见山问。
掌柜摇头,“我们这里只卖石头不卖玉。”
“那石头里有墨玉吗?”香儿又问。
“有。”掌柜肯定道。
香儿一喜,“那掌柜给我们挑一块带墨玉的石头,要上好的。”
看来她不懂赌石,神仙难断寸玉,天然的东西全看天意,即便是常年跟玉石打交道的杜笙都不敢说百分百猜到原石内的情况,掌柜亦然。
他摇摇头,“如果我知道哪块玉里表现如何,还等着你们买吗?我自己就切了。”
开赌石店的大多数都赌,又不能赌,业里一直有句话,要么纯赌石,要么开店不赌,但是很多人都忍不住犯忌讳,杜笙同样。
他是开成品店的,按理来说不能赌石,会越赌越穷,只收半成品便是,但是一块原石原来也许只要一百两,一旦切出好玉,顷刻间涨到十万两不成问题,这里面多少差价?
杜笙就是想省钱才会去赌,还找了很多师傅带他入门,并且消化了爷爷赌石一辈子的经验,确定可以了才踏入这个坎。
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只不过这辈子因为寄人篱下,所以着急了些,很多东西来不及调查,便想着赶紧翻身。
小命压在别人手里的感觉不好受,每时每刻自尊心都在煎熬,早点脱离苦海也好,可以快些抬起头说话。
香儿不解,“你做生意这么多年也不懂吗?”
记得几年前来就见过掌柜,只不过那时候在另外一家铺子,现在换了地方,险些没摸着。
掌柜摇头,“赌石这个东西玄妙的很。”
香儿回头问杜笙,“公子,怎么办?还买吗?”
杜笙点头,“买啊,先等等看有没有别人过来赌石,咱们买他们手里的半成品。”
“如果没人来赌怎么办?”
“如果没人来赌,咱们就自己选一块碰碰运气。”香儿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赌石也是赌,也许这是他的机会,“让掌柜的帮咱们掌掌眼,有没有玉看天。”
香儿想了想颌首,“听公子的。”
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能空手而归。
杜笙瞧了她一眼,说服她比想象中还要顺利,香儿到底单纯些,没那么多想法和主见,杜笙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当真找了个地方坐下等别人来赌,掌柜也没来招待他们,给了壶茶便随他们去。
赌石铺真的很冷清,毕竟它跟古董店类似,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所以掌柜也不着急,闲着没事坐在门口切石头。
他自己也赌,店里很多明料,都是他切出来的,很精明,专找有表现的料子切。
和田玉籽石皮薄,很容易看到里面,只要情况还行他便切出来,价格可以翻倍不少。
杜笙让香儿坐着,他自己过去看掌柜的切石头,香儿想跟着他,但是切石头太无聊,她看了一会儿便没了耐心,趴在茶几上昏昏欲睡,头点了好几次。
杜笙倒是看的津津有味,石头在没有切出来之前是赢是输没人知道,也许一刀暴富,也许一刀家破人亡,所以切石头才是最刺激的。
石头这么硬,现代有电锯,古代存靠手工,掌柜手里的料皮很薄,不需要切,单靠手磨。
用粗糙的沙石将籽料的皮磨掉,如果里头的表现很好,那么这块玉最少翻个十倍。
已经露出了一点头,是上好的和田白玉,阳光下看种水很好,通透明亮,但是掌柜的不满足,还要磨。
杜笙指了指玉问,“已经翻了好几倍,为什么不收手?”
掌柜摇头,“你懂什么?明料的口子越大,价格自然更好。”
杜笙点头,他说的没错,但是,“皮上这个色,不怕变色吗?”
“这块料子的表现很好,变色的可能性很小。”掌柜继续磨,许是听了杜笙的话,磨的比原来小心些,擦着边似的,一点点磨。
不知磨了多久,突然停下手里的活,惊讶道,“变色了。”
☆、赚银子啦
在杜笙的意料之中, 黑色掺重黄色, 有些像褐色的皮通常出黄玉,虽然它的肉表现为白色,但是底下有一半的几率会变色。
一半的几率已经很大了, 如果是他,他不会冒险,但是掌柜的太贪,不满足翻的几倍,想翻百倍千倍, 可惜非但没涨, 反而赔了不少。
只有一点和田白玉, 下面都是黄玉, 黄玉和白玉价格相差甚远,如果以买白玉的价格买这块料子,结果是黄玉,那么料子亏了大半。
“掌柜别难过,虽然是黄玉, 不过润和种水不错,色瞧着也正,没亏太多。”其实是安慰他的,色不算正,是白色和黄色的过度色,处在两者之间,这也是为什么皮那么薄, 看不出来是黄玉的原因,因为接近白色,隔着一层皮看着跟白色差不多,不小心就会走眼。
他如果没有经验,今天也会看错,表现那么好,只要是满料,那就是大赚,谁不磨?谁看了都磨,有时候钱能蒙蔽双眼。
掌柜的苦笑,“看不出来,还是个高手。”
“给人相玉的,就靠这个过活。”身无分文只能靠这个骗点钱,如果掌柜的有意,他倒是可以帮掌柜的相玉,但是相玉这活不好做,如果不小心走眼,那代价不是死也是残,毕竟一块玉价值不菲,掌柜进货也要不少钱,一旦亏了肯定放不了他。
所以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杜笙绝对不会这么说。
掌柜的眼前一亮,“原来是相玉师啊,失敬失敬。”
“混口饭吃,比不上掌柜,自己的铺子想怎么切怎么切。”杜笙夸赞着。
掌柜摆手,“今年不景气啊,看见那一堆没有,都是我切垮的料子,不知道赔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