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周小凤尖叫一声,“我想起来了,周玉金,他、他不就是那个剧作家,周玉金,是他?”
叶修礼看到妻子惊讶的表情,好笑的点点头,“就是他。”
“那他怎么和淮生母亲认识的?”
周小凤有些嫉妒的问道,周玉金是非常著名的剧作家,导演,编剧,对于她们这样搞文艺的人来说,周玉金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包括现在她们剧团,表演的很多节目都是周玉金编剧的。
叶修礼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回忆起了往事,“周玉金在东北大学读的戏剧,九一八之后他就流亡到了关内,然后在京城继续学习……
后来,他就随着一些进步学生来到了苏北根据地,那时候林琳是根据地的宣传干事,他们经常在一起讨论工作,编排出了很多脍炙人口的歌谣和戏剧,表演给战士们还有老乡看,他们的革命友谊,就是从那时候结下的,再后来,解放战争的时候,文艺战线上的同志们提出了去港城继续战斗的口号,他和林琳都被调去了港城工作。”
“那他们?”
周小凤意有所指的问道。
却没有想到叶修礼飒然一笑:“周玉金一直很喜欢林琳,那时候我们两个人一起追求过林琳,后来林琳嫁给了我,我们离婚之后,我本来以为他们会在一起,但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还是一直保持着革命战友的关系,或者说,是知己吧。”
说这些的时候,叶修礼心中也有些惆怅。
听到叶修礼用这种怀念的语气去讲述林琳,周小凤心中一酸,说道:“你就这么肯定啊,人家在港城,距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呢!”
“小凤,你不了解林琳,她十分的高傲,如果她决定要和周玉金在一起了,一定不会偷偷摸摸的,而是正大光明的昭告所有人。”
周小凤感觉自己的肺都要炸了,在心中暗暗埋怨自己刚才干嘛要多嘴问一句,结果气到了自己。
………………
“来了来了,爸爸你看,火车来了。”
唐阮阮被唐德恺抱着拍打着唐德恺的肩膀激动的说道。
“好好好,爸爸看见了看见了。”唐德恺故意假装龇牙咧嘴的说道。
唐阮阮看着火车越来越近,心中不知为何就平静下来了。
叶淮生离开这段时间,唐阮阮心中也是十分挂念他的。
也许是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哥哥了。
亲生的,嗯。
“唐叔叔,阿阮,我在这儿。”
叶淮生高举着手臂挥舞着大喊道。
看到唐德恺与唐阮阮的那一刻,那种喜悦与安心是由内而外的。
叶淮生意识到,自己是属于这里的,不仅仅是沪市,更重要的是这个家,而不是京城那个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的家。
“还行,没瘦。”唐德恺结果叶淮生的行李摸了摸他的头说道。
叶淮生笑笑,拉起唐阮阮的手,“阿阮,林姨过年做什么好吃的啦。”
“你猜,有好多呢。”唐阮阮说着吐了吐舌头,“淮生哥哥,你给我带烤鸭了吗?”
“没有。”
“啊?”
“骗你的。”
“哼!我要生气了。”
“行了行了,别闹了,快回家,你林姨怕你在京城吃不好,正在家路给你做好吃的呢。”
唐德恺说着在唐阮阮和叶淮生头上拍了一下。
唐阮阮与叶淮生相视一笑,吐了吐舌头,再也不敢说话。
回到家后,叶淮生受到了最高等级的欢迎。
林红绣将他搂在怀里,心肝宝贝儿似的喊了一通,然后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检查了一遍,确认没受伤也没瘦,才放下心来。
然后开始上菜,这顿饭做的不比年夜饭差。
“这鱼头之前我们吃火锅只吃了一半,另一半给你留着呢,给你做了剁椒鱼头,快尝尝。”
林红绣说着将鱼头上最好的肉夹给叶淮生。
“对了,林姨,我爸让我带的烤鸭,您给热热咱们吃了吧。”
叶淮生说着打开箱子拿出烤鸭。
林红绣接过来,说道:“还真香,京城烤鸭名不虚传,行,明天林姨就热热吃了。”
叶淮生碗里的菜越吃越多,林红绣一直不停地给他夹菜,直到他实在吃不下了,林红绣才停了下来。
叶淮生揉着肚子坐在沙发上,看到林红绣在一侧织毛衣,唐德恺在看报纸,唐阮阮又在捣鼓她的收音机,觉得温暖异常。
第98章 借钱
“林妹子,林妹子,在家吗?”
林红绣正在屋里收拾房子,听到闵水花叫她的声音,走出去打开门。
“齐嫂子怎么来了,快进来。”
林红绣抱着肚子侧开身子说道。
“好。”闵水花点点头进来,看了一眼院子说道,“还是你家离干净又宽敞,哪像我们家院子,到处都是晾晒的衣服和炉灶。”
林红绣笑笑,“你们酱油厂的家属院很快就修好了,我可是知道的,你们的家属院修的可是楼房,我估计啊,到了下半年你们可就搬进楼房里居住了。”
听到林红绣羡慕的语气,闵水花心中也不禁得意,越发觉得自己丈夫选择从部队转业地方是个正确的选择。
且不说部队驻扎的地方都是荒山野岭,周围几十里地荒无人烟,家属院也是遥遥无期,哪里比得上在沪市这样的大城市里生活,而且马上他们家就要住上新楼房,这在以前她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而且现在自己家丈夫可是酱油厂里不小的干部,手里也有实权,随着酱油厂逐渐步入正轨,这段时间她也是在其他的职员家属中受到了吹捧和奉承。
闵水花虽然贪财又短视,平时在酱油厂其他普通职工家属面前爱嘚瑟,但是她也知道她在林红绣面前是没有嘚瑟和炫耀的资本的。
人家林红绣的丈夫唐德恺可是公安局治安科的科长,不,现在叫处长了。
手里的权利比起自家老齐来只大不小,更何况她曾经听自家老齐说过,唐德恺这个人可不简单。
“哎呀,瞧你说的哪里话,这楼房虽好,但是也不能和你们家比呀。”闵水花假意说道,“你只看到了我们厂在修楼房,就是没有看到修的楼房也很小的,一户大概只有,呐,还没有你们家这个客厅大呢。”
闵水花说着比划了一下。
“这怎么能比呢?到时候你们新楼房里通电通水,又干净又方便,我们这样的老房子哪里能比。”
林红绣也谦虚道。
两人又从房子说到了孩子,又一起感叹了一番生活不易,闵水花才说到了正题。
“前两天老齐家里拍了电报过来,说家里老娘过年出门被滑倒了,小腿骨折,这被送到医院去,又是一大笔的医药费。”
闵水花说着谈了一口气,“我大伯哥说一大家子只有我们算是吃皇粮的,我们怎么也不能干看着老娘受罪。”
说着闵水花擦了擦眼泪,“老家的人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生活的难,可是林妹子你是知道的啊。”
“是。”林红绣点点头拿起手帕递给她说道,“人人都说这沪市好,可是沪市也有沪市的不好,吃喝拉撒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