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只是听见了殿外内给使行礼的声音,才知道贵妃回来了,于是忙从房中出来,准备出来迎驾,谁知还未到殿门,就见对方自己快步走了进来。
“娘娘怎的这样着急,知秋姐姐呢?”
顾素未没解释对方的疑惑,而是边往寝殿走边吩咐道:“兰灵,快!现在叫人去绫绮殿请贤妃过来。”
“啊?”兰灵听后一愣,“可、可陛下不是说……”
“别管这么多,你去便是了,不会有事的。”
见她这样说,兰灵也不好再多问,福身应诺后,便匆匆去找宫人。
而顾素未一回到寝殿内,便唤了候在门外的小宫娥,叫她们去备茶和点心,尽快端了来。
此刻她也顾不得对方是不是陛下下旨调来的人了,只一心沉浸在过会便能同贤妃见面喜悦中。
许是知道她心急,因而去绫绮殿的宫人速度倒也快,不过一个时辰后,坐在软榻上的顾素未便听得外面说贤妃娘娘来了的动静。
她面上一喜,还未来得及下软榻迎出去,便见一道身影疾步进了寝殿,不过几步路,人已到了她面前。
“素未!”贤妃一进来便走到顾素未跟前,接着拉住对方的手,“我可终于能见到你了。”
她今日穿得随意,不过是简单的艾青色衣衫,连发髻都未挽好,有几缕落在耳旁,且额间隐隐有细密的汗珠沁出,显然来的匆忙。
而同她一样,顾素未也有些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她回握住对方的指尖,心中即便百转千回,最终也只是缓缓说了句:“这些日子你可还好?”
“我都好,没什么事。”贤妃说着细细打量了对方半晌,接着道,“你面色瞧着不好,人似乎也有些消瘦了。”
顾素未听了她的话,唇边带了一丝笑意:“想是你因着这些日子未见我才看岔了。说我面色不好便罢了,说我瘦了,便是浑说了。”
这些日子顾素未虽然不得自由出入,可楚子阑在意她的身子,每日都叫了人特意为她做了各式吃食,日日换着法地往她跟前送。
她看上去不比先前丰腴便罢了,怎的还会消瘦?
作者有话要说: (*  ̄3)(ε ̄ *)
☆、坦言
正说着, 先前去备茶的宫人将茶和点心都端了来。
早已回来的知秋接过后, 将秘色瓷盖碗放到已坐下的贤妃跟前。
“你自己不觉着便罢了。”贤妃端起桌上盖碗, 看向自己身旁的芷乔, “你觉着贵妃看上去是否消瘦了?”
芷乔闻言便也细细看了顾素未片刻,接着福身回道:“奴婢瞧着,贵妃娘娘气色确实不佳, 眼下乌青略重,只是这身量同先前无二,并未消减。”
“看看,连芷乔都这么说。”顾素未笑道,“所以我说你,是太久未见着我了,才这样觉得。”
她眼下心情着实比前些日子要好许多,因而面上也带着笑意,只是贤妃却从她神情中看出了不对之处。
“素未。”将手中茶盏放下,她身子稍稍前倾,“即便前者是我乍然看花了眼, 可你气色不佳是都瞧得出来的,这些日子你难道都不曾安眠?且你眼中的忧思……”她说着一顿,方又续道, “以前你眼底从不会有这样重的忧愁,究竟何故?”
贤妃印象中,顾素未不争不抢,即便倾慕陛下得不到回应, 也从来都是安之若素,面上更不会显现出明显愁思。
可目下的她看起来,虽脸上唇边都带着笑,可眼中一抹忧愁挥之不去。若是旁人便也罢了,但贤妃这些年与顾素未情如姐妹,有事从不互瞒着,二人心事也都相互知晓,因而贤妃只需细细一瞧,便能看出对方心思忧虑。
顾素未没料到自己已经尽力遮掩,还是叫对方察觉了,略一愣愕后,方摇头道:“不过如你所言,夜间难以安眠罢了,还有能什么原因?”
不知为何,她并不想将那些事告诉贤妃,原本对她来说便是致使心中压抑的根源了,她不想让贤妃同她一起不快。
贤妃见状,便知她并未说实话,指尖在炕几桌面上婆娑片刻,接着开口:“你们都下去,本宫同贵妃单独说说话。”
她这话是对着芷乔知秋,还有旁的候着的宫娥说的。
前两人还好,旁的那些宫人,都是得了陛下旨意,说是要时时候在贵妃身旁伺候的,因而听了贤妃的话,都不敢轻易挪动步子。
而见她们不动,贤妃面色一下沉了下来,正要开口呵斥,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对面人按住,接着清冷的声音响起:“听贤妃的,你们都下去吧,若无本宫之令,任何人不得进来。”
接着吩咐知秋出去时将殿门关上。
知秋和芷乔都是最听话的自己人,因而听得这话,福身便往外走去,而余下的几个站得稍远些的宫娥,面上虽有些犹豫,可脚下步子始终未动。
顾素未这些日子被这些个宫人烦得不行,先前不得出明义殿便罢了,她们愿跟着便让她们跟着,她也不多管。只是眼下好容易贤妃得以来看她,她先前又得了陛下准话,见叫不动她们,心中便愈发郁燥。
看了眼方才知秋放在她跟前的盖碗,顾素未先是伸手拿起,而后指间一松。
“噼啪——”瓷碟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寝殿内显得格外刺耳,那几个宫娥见状纷纷跪下,谁也不敢开口。
顾素未看着碎裂一地的杯盏,冷哼一声:“先前不说你们,不过是看在陛下的面上。怎么?一个个觉得自己是陛下亲自下旨选了来明义殿伺候的,便自恃身份贵重,与旁人不同了?本宫几次三番叫你们都叫不动。”她说着站起身,走到那几个宫娥最前面的一个身前,“陛下调你们来是做什么,本宫心中一清二楚。你们,还有殿外那些人,仗着是陛下旨意调来的,对着先前跟了本宫来明义殿的那些旧人都敢甩脸子,以为来本宫这殿中是来享福来了?”
她的声音虽轻缓,可字字锥心,那几个宫娥听后忙不迭地请罪,说自己不敢如此。
“口说不敢,可不敢做的全都做了。”抬脚轻轻踢了踢碎裂的瓷碟,声音压下来些,“本宫再说一遍,贤妃与本宫有体己话要说,你们将这杯盏的碎片收拾了就赶紧出去,如若不然,便跪在这碎片上听着吧。”
语毕,将软榻前方宴几上面装了点心的盘碟也扫到地上,那盘碟一落地,便同先前的盖碗一般,四分五裂。
那几个宫娥先前听她这样说话,心中便惊惧不已,眼下见她真个动了怒,自然不敢再继续待下去,忙收拾了一地狼藉,接着福身告退,匆忙离开寝殿。
而早已出去的知秋见几人出来后,便伸手将殿门掩住。
待室内再次安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