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过来,忙道:“回陛下,贤妃娘娘早晨离开后不多时便派了人来问您的情况,潇湘殿的赵婕妤用午膳时来过求见,还有泰安殿的莫婉华、贞信殿的林嫔同李令仪、景丽殿的冉宝林……”
郑行一连说了十几人的名字,待他说完后,楚子阑才顿了顿,道:“没了?”
“没,没了。”郑行更加懵了。
就这还陛下嫌少?后宫那些宫嫔们,当听到陛下身子不适后,一个个都巴巴地往紫宸殿来,送些吃食的汤汤水水还不够,每来一个人都要在殿外等上一阵,指着自己能得见圣颜。当听到陛下不见人后,也要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紫宸殿,表现自己对陛下的关心。
楚子阑指间一顿:“踏灵殿呢?顾贵嫔可来过?”
郑行听后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顾贵嫔是谁。虽不知陛下为何忽然提起,但他还是敬责地回道:“回陛下,顾贵嫔今日还未曾来过紫宸殿。”
没来过?
楚子阑的脸色愈发沉了下来:“她当真没来过?”
“这……”郑行想说当真,但见了陛下的脸色又不知该不该说。
这时,殿门被轻轻推开,尚食局当值的主食端着托盘走了到了御案前。托盘不大,上面放着两掌见宽的釉下彩白瓷瓦瓮,边上是同样釉下彩白瓷碟盛着的五香糕并雪花饼。
“这是什么?”还未等那位主食开口,楚子阑便皱眉道。
那位主食将托盘举过头顶,恭敬答道:“陛下,这是赵婕妤方才派宫人送来的马思答吉汤,说是补益、温中、顺气的,奉御大人想着您今日还未用晚膳,故而叫小的端了呈上来。”
“……又是赵婕妤。”楚子阑不耐地一摆手,“拿下去,朕不需要。”
那主食听后先是一顿,却又不敢抬头,只是凭着陛下的声音听出了对方的不豫,唯唯应了声,也不知该如何动作。
“尚食局愈发不长眼了!”此时,郑行突然开口呵斥道,“陛下身子康健着,哪里需要这样大补的膳食,还有别的没有?”
那主食平日里不过在尚食局带着手下主膳烹调菜肴,极少到御前来,哪里碰到过这样的事情?正想着要如何作答时,便又听得郑大人道:“除了赵婕妤,还有没有别宫的娘娘、娘子送了吃食?譬如踏灵殿。”
听得这话,主食赶紧想了会儿,好容易想起来,连忙道:“今日申时顾贵嫔差人送了一碗爉肉羹来……”
话未说完,便听得上首的陛下带着愠怒的声音响起:“既是申时便送了来,为何朕却一直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好了,陛下出来了。
你们都站百合股,我开始慌了。
陛下:全都拖出去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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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选取消
感受到天子实质般的怒火,主食赶紧说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御前某位大人将那爉肉羹送了来尚食局让放着,并未说要呈到御前。
楚子阑听后怒极反笑,语气森然地开口:“同样是送吃的,潇湘殿的便巴巴地端了来,踏灵殿的就一放一下午。……这御前和尚食局的人果真是愈发出息了,都知道自己拿主意了?!”
他这话一说完,满殿的宫人包括郑行都跪了下来:“陛下息怒!”
然而楚子阑却愈发怒气高涨。
他看着主食手中端着的托盘许久,忽地伸出手,将其猛地掀翻在地。
“哐当——”托盘掉落和瓷碟碎裂的声音传了开来,满殿的宫人心中又是一个激灵,却谁也不敢轻易开口,皆各自屏息敛气,惴惴不安。
“滚,滚下去。”楚子阑冷声道,“现在马上回去将顾贵嫔送来的爉肉羹端来。”说着一顿,又道,“叫今日当值的尚食奉御亲自端了来!”
“诺,小的遵旨。”那主食应了一声后,便颤着双脚站起身,仍是不敢抬头看一眼,便维持躬着身子的模样退出了紫宸殿,正要离开时,又听得里面传出陛下清晰的声音。
“今日这事,是谁做得主?叫他来见朕!”
“嘶——”听得这话,主食倒吸一口凉气,抬头抹了抹自己额上的虚汗,心中不禁一阵后怕。
怪道是都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天子的怒火,果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他回去后便将紫宸殿发生的事告知了今日当值的奉御,那奉御听了后也是又惊又怕:“陛下真这么说?”
“可不?”主食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陛下当时那怒火,瞧着真真令人心颤。陛下还说了,让大人您亲自端了顾贵嫔送来的爉肉羹去紫宸殿。”
“爉肉羹?”奉御一怔,“可……可那是从申时便放着的了,如今早已凉透了,便是再热了口感也不复初时。”
主食也知道这个道理,但陛下开了口的,谁又能违抗?
因而那奉御在听后便亲自找到那碗爉肉羹,略略热了一下,便端着匆匆去了紫宸殿。
翌日一早,顾素未在用早膳时,便听得知秋在一旁说昨夜不知为何陛下在紫宸殿发了怒。
“听说不单是御前,就连尚食局都发落了一些人,宫正司那边昨夜可是彻夜动刑呢。”
“可有说原因?”顾素未问道。
知秋摇头:“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只隐约听得说似是御前同尚食局的人擅作主张瞒了什么事未禀报,这才挨了罚。”
顾素未听后暗自叹了句“帝心难测”。她记得上一世的陛下待宫人并不严苛,若是一般的小错训诫几句也就过去了,怎的这一世如此阴晴不定,竟一夜间发落了这么多人?
正想着,却见一宫人自殿外进来。
那宫人先是福身行礼,方才道:“娘娘,尚药局霍司医求见。”
顾素未想起自己昨日离开彩丝院前嘱咐霍明远的那番话,便道:“带他去正殿稍候,本宫一会儿就过去。”
宫人退出去后,顾素未草草用完早膳,再次梳洗后便去了正殿。
“霍司医。”一进去便见了站在那儿的霍明远,顾素未边走边道,“这宫人真愈发没规矩了,不叫你坐下也就罢了,竟连盏茶也不晓得上。”
霍明远见她来了连忙躬身行礼,被她扶起来后才道:“娘娘莫怪他们,是臣自己要求的。”
顾素未在上首坐下后便问道:“霍司医此番前来,可是有关昨日那名宫娥?”
“正是。”霍明远回道,“臣今日去给那宫娥上药,结果发现她的手上的伤口竟又裂开了,一问之下才得知,她并未按照臣所说好好休养,而是忍着疼痛继续做事。”
顾素未皱眉:“怎么?她是因了那言笑笑才伤成这般,言笑笑竟还狠得下心叫她继续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