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之人,怎么可能成人之美……”
说过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
覆水难收。
但朝雾也知道,即便她没说过那些话,李知尧也并不会放过她,不过是再换个由头说辞罢了。
她也不后悔自己说过那样的话,李知尧就是无耻下作,她永远不会甘心伺候他。
朝雾不再说一些徒劳无用的话,她坐着陪李知尧喝茶,不让自己显露出太多的不情愿和排斥厌恶。一边坐着一边不时越过窗户往下看一眼,她怕楼骁回来找她找不到人。
可一直坐到天黑,朝雾也没等到楼骁回来。
李知尧没多留朝雾,除了喝茶也没逼迫她做别的事,天色黑下来后便叫寂影送她回家。
在朝雾起身要走的时候,他又叫住朝雾,语气寻常地对她说:“本王在这里呆着实在闲乏,甚是没趣儿。明儿晌午后我在三斤巷等你,我们去游园踏春。”
朝雾背对着他没回头,也没应声。
听他说完,迈开步子便走了。
寂影是赶她的马车送她回去的,车上还有她逛市集买的布匹料子等一些东西,一件也不少。这些东西都是寻常货色,没什么好的。
寂影知道朝雾住哪里,直驱马车进她家院门。
停好马车后不等朝雾下车,他人便消失了。
朝雾起身打开车帘,看车外空空无一人,但踏脚凳已经摆好在了车下,她便把东西抱在怀里,小心翼翼下了车。
下车后看到家里黑乎乎一片,连盏灯都没点,心里自然不踏实。
楼骁还是没有回来,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朝雾把买的东西抱进屋放好,点上灯,便坐着等楼骁回来。
等得最焦躁的时候,她甚至想趁夜去布溪街找李知尧,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今天陪李知尧喝了茶,也没有再惹怒他,她想着李知尧不应该对楼骁做什么才对。再者说,楼骁是可以把她从军营里救出来的人,没有她在后面拖累,也不应该会出事。
想着想着想到自己出茶馆时,李知尧让她明天陪他游园踏春。这又忍不住想,莫不是李知尧知道她根本不会去,所以才会使这招?
她不安了一夜祈祷了一夜,只睡了短短两个时辰。
到第二天晌午楼骁也没回来,她只好去三斤巷赴约。
去之前,朝雾在家稍微梳洗拾掇了一番,绾个简单发髻,穿平日里穿的普通衣裳,并没有特意打扮。而她即便不打扮,也比其他人出挑很多。
她拾掇好了又把昨天买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打算都先放起来。整理的时候发现自己买的东西里竟有一盒胭脂,是她闻过的最贵的那盒,足要二十两。
二十两,是她母亲一个月的月钱。
她做小姐的时候,一个月月钱不过才一两。
这东西不是她买的,更不可能是楼骁买的,他拿不出这么多钱。
她捏在手里,自然想到了李知尧。
李知尧的东西她不会要。
她拿上胭脂膏出门,去三斤巷。
到那里的时候,巷子里一如既往的没人往来,只停着一辆漆金马车。
朝雾走过去,提裙上马车,打起帘子弯腰进去。
进去后在李知尧对面坐下,直接把手里的胭脂膏子送到他面前,“我不用这些东西。”
李知尧笑一下,“喜欢也要装着不喜欢,不累么?”
朝雾把胭脂膏子放在他旁边,坐好了不答话。
李知尧用余光扫一下那胭脂膏子,再看向端坐着的朝雾。
马车晃几下上路,朝雾又问:“我相公去哪了?”
李知尧只觉好笑,“我对你相公没兴趣,不管他的行踪。”
朝雾不与她绕弯子,“那小偷是你的人。”
李知尧懒懒地靠到车厢壁上,抱起胳膊,“确实是我的人,不过你相公身手了得,又得了个女人的帮助,打伤我的人跑了。难道……他这一夜都没回去?”
朝雾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李知尧嘴角眼梢都挂着讥诮,看着朝雾的眼睛,“你是不是被他骗了?他一个跑江湖的,外面女人多得是,说不定是碰上了老相好的,叙旧温存去了。”
朝雾把双手掖在大腿上,指尖掐了掐手心。
她盯着李知尧,“他不会。”
李知尧懒得再说话,闭上眼睛。
片刻后他闭着眼睛忽笑了一下,呓语般讥诮,“恩爱不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仙女宿。的地雷,爱你(づ ̄ 3 ̄)づ
第19章 第十九章
朝雾看不出李知尧是不是在说谎,不过细想想,他说这样的慌也没什么必要。
既然楼骁没事,她也就安心了。
对于李知尧含讥带讽说的话,朝雾并不往心上放,免得生气。
遇到他这样的人,只能自认倒霉。
再者,朝雾说的那些话,不管是对楼骁一口一个软甜的相公,还是恩爱不疑相守白头,原就都是单为了说给李知尧听。
她当着楼骁的面,并不这样叫。
当然,她也没有和楼骁正正经经结过什么海誓山盟。
她和楼骁虽已交了心,情投意合打算真正在一起,但到底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还没有行跪拜天地之礼。因这会儿还不能算是真夫妻,夫妻之实更是没有。
朝雾和楼骁都没有父母,可以自愿成婚,但天地总归要拜。
没个章程,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儿。
在李知尧闭上眼睛后,朝雾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没事可做,只晃着身子发呆。
车厢里安静下来,什么声响也没有。
李知尧靠在车厢壁上闭眼歇了会,片刻后睁开眼睛来,便就懒懒地盯着朝雾看。
目光直接得不加任何掩饰,在她脸上寸寸扫过。
看到她脸上未施粉黛,皮肤却细嫩光滑得像剥了壳的鸡蛋。双眉不画而黑,睫毛细密又纤长,双瞳剪水。
细摹着往下,顺着鼻尖落到唇上。
粉嫩的嘴唇水水润润,微启微抿间撩得人心里发痒。
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