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就想起吵闹声。她奇怪地擦干手, 往外走。
外面围了好多人,各个都是挽着袖子的妇女,门口的门房拦着人不让人进来。
沈巧扫了人群一眼,立马看到被拎着衣领的傅淮。
她惊讶地睁大眼,难道傅淮又惹事了?这次是干什么,能让这么多人来找麻烦?
她看她们都快吵得将屋顶掀了,忙上前问道:“怎么了?什么事情让大家都聚在这里吵闹?”
为首的妇人搡了傅淮一把,将他推到人群和沈巧之间,“这就要问问你们家的小公子了干了什么了?”
傅淮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沈巧叹了口气,弯下腰问他,“你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啊。”傅淮双手环胸,态度极为嚣张。
“呦,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妇人冷笑一声,“你在河边将我们的盆全都打翻了,那些衣服都掉进河里冲走了,你怎么赔!”
她说着又去抓他的衣领,傅淮猛地甩手将她的手打掉,“那你们怎么不说你们干了什么?背后说人坏话,造谣生事,就算把你们关进牢里都是应该的。”
一开始他说到背后说人坏话时,那些人还明显眼神躲闪,可听到他后一句话,她们又像是抓住了把柄,叫嚷起来。
“快来看啊!傅家欺负人啦!欺负人还要关进牢里啊!”
周围的房子里探出不少脑袋来,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拧眉想要反驳的。
李家的大门被拉开了,李子哥从里面出来,皱眉看着她们,“吵嚷什么?”
妇人一看到他,又是一番冷嘲热讽,“你和傅家关系好,肯定帮他们说话。帮着他们欺负人!”
李子哥突然被污蔑,气得脸都涨红了,偏生他是个不会说话的,连回嘴都做不到。
沈巧皱眉冲他挥挥手,“李子哥,你回去吧,嫂子和孩子还要照顾呢。”
李子哥站在门口不动,过了好一会儿,里面隐约有孩子的哭声传出来。他表情松动一下,看了屋里一眼,冲她道:“你有事叫我。”
沈巧点点头,看着他进去才重新看向自己眼前的妇人,“小淮会做出这样的事肯定是有理由的,他长到这么大,虽然调皮,但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孩子,镇上的人都该知道。”
她朗声道,眼睛环视周围,“相反,我倒是想问问你们。你们说了什么话,才让小淮气到做出这种不懂礼的事?”
沈巧走下台阶,逼近她们一步。她故意不对着一群人,而是只盯着眼前这个红衣服的女人。
这人对上她的眼睛,马上闪避开,嘴巴长了半天,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扳回一局,沈巧正要松口气,就听旁边的妇人阴阳怪气来了一句,“我们说什么了?无非就说说学堂里的事。怎么?他没考好,还不许人说?我也没说什么啊,就说他好好学肯定能成才,怎么这话也说不得?”
她说着,还用手推了傅淮一下。
傅淮瞬间就炸了,怒吼道:“你撒谎!你明明不是说这个!”
妇人叉腰瞪着他,“那你说我还说什么了?”
“你明明还说了巧姐!”
沈巧心一跳,明白过来。她想将他抱过来,却被激动的妇人一把推开。
她指着傅淮的鼻子,声音尖利,“我什么时候说了?小小年纪就说谎,以后是不是还要杀人?!”
傅淮急红了眼,瞪着她想要反驳,另几个人却都附和起来。
“是啊是啊,谁说沈巧了,小孩子都会撒谎了。”
“我早就看出来他长不成好孩子。”
层层包围的人群,像是一座座大山,压在傅淮胸口。他仰头去看那些人的眼睛,分明带着嘲弄。明明是她们说谎,为什么她们没有一点心虚?为什么她们还能如此心安理得?
“都住口!”沈巧推开一人,将傅淮扯到怀里,“你们想要怎样?”
“我们没想怎样,你该赔!”
傅淮已经气得嗓音发颤,抓着沈巧的裙子,带着哭腔道:“我没撒谎。”
“你看他还说!”她们说着又用手指着傅淮。
沈巧将傅淮护在身后,一巴掌拍掉她的手。
对峙之际,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傅沉手里端着个盒子从人群后走过来,在他身后,翼手按腰刀,缓步跟着。
不知是傅沉身上的森寒气息太重,还是翼的刀震慑了这些人。人群居然让出了条道来。
傅沉走上台阶,到了沈巧旁边。她刚才已经和傅淮又被逼上来了。
“出了什么事了?这么吵闹?”
傅淮猛地擦掉眼泪,只瞪着那群人不说话。
傅沉见问不出来,回身看向下面的人,笑着将问题又问了一遍。
这个笑如同冰雪消融,下面被镇住的人顿时又活泛起来,七嘴八舌将刚才的说辞又说了一遍,比刚才更顺畅,更理直气壮。
傅沉垂首静听,等到她们说完了才点点头,“就这些?”
妇人们愣了下,不知他这话什么意思。
翼附耳过来,说了些什么。傅沉又笑了,“你们刚才造谣生事,说我要将你们关进大牢?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你们既然已经让我背了这样的骂名,不做成实事,我未免太亏了。”
他冲翼摆手,“去叫衙役来,将人押走。”
妇人们顿时更加慌乱,直往前挤。翼眼神一冷,手指一动,腰间的刀直接出鞘,直指她们。
人群尖叫起来。
傅沉拍拍手掌,“安静。”
他看着吓成鹌鹑的妇人,总算有了些许耐心,“你们到底说了什么,自己心中清楚。如果真的觉得自己冤枉,可以和我当着乡亲的面,在府衙对峙。当然,如果查出来的确是你们造谣生事,这大牢你们自然要蹲。如果是我仗势欺人,县令也绝不会姑息!”
他这话说得很是正直,周围一片鸦雀无声。
过了片刻,外围有人悄悄混进人群里,伪装成凑热闹的人溜了。
剩下溜不走的,也没有一个人敢搭腔。
傅沉冷笑一声,一手拍在傅淮的后脑勺上,一边笑着对沈巧道:“回去吧。”
沈巧还有些愣神,闻言看了那些人一眼,点点头,跟他回去了。
翼将刀收回,和门房一起关上门。
他嘱咐道:“今日大人不见客,有人来见,全都谢绝。”
门房害怕他身上的煞气,连连点头。
回到房中,傅沉并未继续询问刚才的事,只是拿出帕子擦擦手,对傅淮道:“你头发都湿透了,自己去擦干,换身衣服。”
傅淮哦了一声,摸摸自己的头发,跑向后院。
等只剩下他和沈巧两人。傅沉才将手中的木盒放下,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他将锦囊递给沈巧,“打开看看。”
沈巧瞄了他一眼,慢慢接过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