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你还嫌弃我,我这是受伤了。等我好了,你看我活不活泼。”
她说着挥挥拳头,结果扯动身上的伤口,马上倒吸了口凉气。
苏婉哈哈两声,“学我温婉些也没有什么不好。”
“你的温婉都是装的,现在还有那影子吗?”
苏婉切了一声,扭过头不理她,过了还会儿又扭回来,“你真的不喜欢傅沉了?”
“怎么?你还想捡漏?”
“怎么这么讲。”苏婉扯过她身上的被子,给自己盖了肚子,“我是觉得,你喜欢他那么久,这喜欢哪有那样简单就消除了?若真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痴男怨女?”
沈巧抿抿唇,她其实心中清楚。她对傅沉还没从那种喜欢中完全脱离出来。所以她不想见傅沉,也故意做出冷淡的姿态来。因为她知道她只有这样才能强制自己剥离,否则很快又会贴回去。
她本来想骗骗苏婉,只说自己不喜欢。但看着她那闪亮的眼睛,估计还是对感情保留着期待的,不由叹口气,一五一十地说了。
苏婉躺在床上,听完她说得话,半晌回不过神来,最后愤愤地憋出一句,“你也太卑微了吧,虽说傅家养了你这么久,但是你帮他们操劳家务,赡养老人,抚养幼弟。这些年的辛劳就不算了吗?他怎么能那么对你,高高在上的,他以为他是谁啊!”
她越想越为沈巧鸣不平,这样的人亏她以前眼瞎觉得他是个好夫婿。
“你得整治整治他。”
沈巧并不想再多牵扯,扯到最后总是更乱,“就这样吧,伤好回去后,我也打算物色物色夫婿了。”
“那我帮你把关。”苏婉高傲地抬抬下巴,想了想还是不甘心,“那不然这样,你先让傅沉那厮拜倒在你群下,等他以为你和他要成时,再扭头嫁人,给他重重一击,保证他永生难忘。”
沈巧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有些犹豫,“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苏婉怒视她,“难道你其实还是对他还是念念不忘?”
“当然没有了,你怎么会这么想?”
“那就按我说的来,不然怎么看都是你亏了。你被人踹了一脚,怎么也要咬回去!”
苏婉斗志高昂,沈巧倒是笑了,“我可不喜欢你后面的比喻,你才是狗呢。”
“哎呀,这么混在里面都被你发现了。”
两人闹了一阵,苏婉就决定要对沈巧进行从头到脚的改头换面。
沈巧身上还有伤呢,可不敢随她折腾。于是便将这大计定在七天后,那时候沈巧也差不多能坐起来了,恢复的好说不定能简单走动两步。
至于前面这几天,苏婉就不时游说沈巧要怎么发脾气,怎么无理取闹。
比如吃饭的时候,苏婉一边陪着她和青菜粥,一边道:“你看这粥,这么清淡,难以下咽。这时候你就该把碗摔了,或者直接撒他脑袋上去。”
“可是,现在伤口还在复原,的确要喝清淡的菜粥比较好。”
“别管那些,不然怎么说是无理取闹呢,你让他知道你在发脾气就好了。”
沈巧无奈地点头,虽然她觉得她做不出这等事来。
“你不是伤口会疼吗?疼了你就折腾他,反正他理亏,活该!”
“你们京中女子都是这般?”沈巧有些疑惑,这样那些男人还受得了?
苏婉一扬下巴,“哪里是京城,明明各地许多姑娘都这样。这叫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就是太早捧着心上前,他才不知珍惜。”
她们这边热火如荼地讨论着如何坑傅沉,那边傅淮也抓着他哥不放。
“哥,你和巧姐到底怎么了?”
“大人的事,小孩莫管。”
傅淮翻了个白眼,“好,那巧姐受伤的事是怎么回事?李允说,她是之前还受过伤,伤到了身体,这次才会这么严重。”
他一脸严肃,“明明之前我和李允离家时她还好好的,是不是有人害她?”
傅沉猛地停下脚步,傅淮敏捷地跳开了,“哥,有人欺负巧姐唉,你不该去报仇吗?”
傅沉垂眼看了他一眼,“是我害的。”说完,他又大步往前走。
傅淮震惊在原地,过了好半晌才又追上去,“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是你害的,你不是喜欢巧姐吗?”
傅沉叹口气,被他缠不过,将当初带走他后,害得沈巧落水的事说了。
傅淮一时怔怔回不过来神,怒瞪着傅沉,“你为什么这时候才告诉我?我不要撮合你和巧姐了。都怪我不听话,巧姐都是想救我。”
他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他许久没哭过这么惨了,张大嘴巴捂脸哭。
傅沉不知该如何安慰他,默默站在旁边没说话。
李允正在逗马,牵着马路过,看到他这副模样,马上担心地跑上来,拍着他的后背,“傅淮,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傅淮看着李允,想着不能告诉他,不然李允肯定也会很自责。他吸吸鼻子,淌着眼泪道:“没事,就、哭哭。”
他拉着李允的手,瞪了傅沉一眼,“我们以后都不帮你了。”说着拉着李允跑走了。
第四十八回
傅沉攥紧拳, 一个人站在校场之上。往来的人掀起一阵阵尘土, 都疑惑地看着他。
一个小将跑过来, 将一把匕首捧上来,“大人,侯大人说在战场上得了把好匕首,命末将送来。”
傅沉看都没看, 伸手抓过去。这匕首并没有刀鞘。锐利的刀锋顿时割破了他的手掌,鲜血流了一地。
那小将吓得脸一白,早就听闻了傅沉的恶名,如今一见却是更害怕了。对自己尚能如此狠心,更何况对别人。
“大……大人?”
傅沉眼睛动了动,转到他脸上,随后淡定地将匕首从他手上方移开, 就这么握着放到眼前看看,“的确不错, 回去复命吧。”
小将如得恩典,连忙跑远了。不久军中就传出傅沉如修罗的传言。
傅沉的手割伤了, 军医自然一阵头痛,忙着给他包扎好,“大人这手可要小心些,否则可能影响日后活动。”
傅沉看着手心上缠着的纱布, 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待到军医走了,他突然粲然一笑,“这伤口好。”
他看看外面的日头, 估摸着沈巧该吃午饭了,便起身去了她屋外等着。果然不一会儿就看到傅淮端着餐盘过来。
一见着他,傅淮整个人就像炸毛的猫,就差亮爪子了。
傅沉倒仍旧笑眯眯地,一手按着他的肩膀,受伤的那只手去夺他的盘子。
傅淮自然不肯让,李允在旁边见着了,忙道:“傅淮快松手,傅沉哥哥的手伤得中,这样会加重的,以后拿不了东西了。”
到底是他哥,傅淮一听后果这么严重,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