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赵声顿时不满意地一拍桌子站起来,袖子带倒了水杯,茶水尽数撒到了他身上。他心头火气,大步要去追沈巧。
他脚跨上台阶,两边的家丁直接挡到他面前。
高出一头的人下了他一跳,他用扇子指着他们,“你们什么意思?我可是你们主子的贵客!”
家丁犹豫了一下,让开了路,但是眼前哪里还有沈巧的身影。他气得跺了下脚,冲家丁怒吼,“带我去换衣服!”
沈巧端着水盆,一路小跑,不时回头看,生怕赵声追上来。
等到她回神,人已经跑到傅母住的院子里了,她愣了下,看到自己手里紧紧抓着的水盆,忍不住苦笑一声。她还是老样子,一害怕就往傅母这儿钻。
傅母估计这会儿正在担心沉哥呢,她还是乣过去添麻烦了。
她端着盆想走,傅父却已经看到了她,张口叫住了他。
傅父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尤其对沈巧。他叫住沈巧后也不说话,默默看了她会儿,站在廊下冲她招招手,“来屋里吧。”
沈巧深吸一口气,将水盆放在走廊边上,自己走进去。
傅母正扶额坐在桌边,神色蔫蔫的。
傅父指指她,“给你姨看看吧,她刚才就嚷嚷着头疼。”
“看什么呦?我头疼什么你不知道吗?养那么大的儿子,说成这样就这样了。”
沈巧坐到她身边吗,拍着她的背,“傅姨,你先别乱想,沉哥只是去喝个酒。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了。”
“什么事情多。”傅姨眼眶陡然红了,攥住沈巧的手,“你知道人家怎么和我说的吗?沉儿去的是青楼,而且不是第一次了。镇上的人不少都知道了,要不是今天他彻夜不归,还在街上闹,我们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青……楼?”沈巧僵直了身体。
傅姨越说越气,一会儿就胸口发闷,直觉得喘不过气。
沈巧忙帮她顺气,心中乱成一团。傅沉在她心中的形象碎成了一块一块的,但是她还是倔强地抱着一丝丝的期望,至少她要听到傅沉亲口说。
她脸色惨白,傅父攥了把傅母的手,冲她点点头,“你先回去吧,不要多想。我会教训你沉哥的。”
沈巧“唉”了声,起身时,带着凳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她却是听不见的,大步走出了屋门,跑到院子里。
太阳逐渐升起来了,晒得沈巧一头汗。她眯着眼看着周围,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好。
她一路无神,在宅子里兜兜转转。
“姐姐,那你怎么在这里呀?”苏婉缓步走到她面前,看到她的脸色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她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今日只是惯例来找沈巧的麻烦,气一气她。不想看到她这幅魂不守舍的样子,连要说的话都忘到脑袋后面去了。
“你不是大夫吗?怎么自己都成这样子了?你还能当大夫吗?”
沈巧眼皮掀起来,瞄了她一眼,“我是不是大夫,和你有关系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肥章,沉哥要搞事情了
第三十回
苏婉莫名被怼了一通,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看着她,“喂,你什么意思啊!难得我……”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担心她吧,于是她愤愤地“哼!”了声,提着裙摆和芸儿走了。
沈巧喘了口粗气,用手捂住脸。冷静冷静,不能随便乱发脾气,沉哥的事尚未有定论,你不是常说要相信他吗?肯定是有原因的。等他醒了去问问就是了。
她努力平复心情,想着要不要去和苏婉道个歉,但是她现在的情况恐怕被她刺一句,马上又要变成刺猬。
她叹口气,家中有了赵声那个她不待见的人,连四处转悠都不方便,便转身回自己房间了。
先前绣的香囊已经基本完工了,只差几处细节还要再修饰一番。她坐在椅子上,穿针引线,将一根丝线一点点劈成四根,用更细的针绣着边框。
“嘶!”
突然她倒抽一口气,捏住自己的手指,一滴血珠从指间冒出来。她将手指放进口里,垂下眉眼。
她女红很好,已经许久没有犯过这样低级的错误了。
她正兀自出神,一个小身影从门边蹭进来,“巧儿姐,你干嘛呢?”
沈巧抬起头,看他大大的笑脸和直溜溜乱转的眼睛,就猜到他是来安慰自己的。她心口一暖,摸摸他的脑袋。
“没干嘛,绣东西呢。”
说着,她将香囊随手收了起来。傅淮也不追着问,自己搬了凳子,坐到她面前,双脚不住晃悠,“我最近新背了篇文章,我背给你听?”
沈巧其实不太懂这些诗词文章,她也就以前跟着傅淮学了些字而已。可看着傅淮满怀期望的眼神,她还是点点头。
反正太安静了,她也不舒服。
傅淮清清嗓子,手指抓着凳子边缘,摇头晃脑地开始背诵文章,这文章他显然还不太熟,不时卡壳一下,前言不搭后语,乱七八糟混作一团。
沈巧被他弄得那点闲情愁绪都没了,开始担心他的学业,“这篇文章背了多久?”
“三……三天。”
“背了三天还背成这幅样子?这篇文章我听你背也没有多长,你根本没有静心背书吧。”
傅淮吐吐舌,就这些还是李允逼着他背的。傅淮最近不管他了,他也就没再认真,抱着能躲一时就是一时的心态。
“唉。”沈巧扶额叹气,不知道还能怎么说他,“沉哥最近没有看着你?”
傅淮瞬间警惕起来,他哥的话题现在非常敏感。他小心地怕戳痛沈巧,慢慢摇了下头,随后又忙道:“但是他有偶尔抽查我。”
沈巧自己问完也反应过来了,按照傅母的说法,傅沉去青楼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没空看管傅淮很正常。
她手肘撑在桌子上,看着傅淮,“沉哥最近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傅淮耳尖瞬间红了,“我听娘说了。”
“我不是说那个。”沈巧点点自己的下巴,“我是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吗?他是突然去那些地方的吧。中间总要有些原因。”
傅淮陡然一激灵,脑子清醒了。对啊,他哥之前还和手下商量着杀人呢,那手下现在还是他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