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她轻声道：“但我确实觉得这种生活让我觉得更自在。至少我不用担心自己下手太重了。”

“啊，那和我更没有关系了，”越青霆和他的猫一起眯着眼晒太阳，“嗯？你睡醒了？”

何樱樱本以为他在和猫说话，但耳边很快传来脚步声，牧之华穿着睡衣走了出来，眼下有深深的乌青，眼睛也有些肿。

“没有睡好吗？外面是有些吵。”何樱樱给她倒了杯热牛奶，“喝点牛奶吧。”

牧之华在何樱樱旁边坐下，无意识地向她身边靠：“我……廖正凡给我发短信了。”

“咦？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嗯，可是没有删联系方式，”牧之华绞着睡衣角，目光茫然，“他叫我照顾好自己，我……”

“你怕他遇到了危险，想让我们收留他？”越青霆一语道破，看到她脸上露出难为情的表情，“可是这里好像住不下了，他来了只能睡地上。”

自从战事爆发，越青霆就搬到了何樱樱这里来住，两个女孩无奈挤在一张床上，把客房让给了他。据他说，家那边都没人好好做饭了，只能找何樱樱蹭。这本来就是他的房子，何樱樱也不能说什么，只是牧之华最初会有些羞涩。

但何樱樱说两个人是一起穿过女装的姐妹关系，她的目光就又变得诡异起来。

“他现在在哪？我去接他吧，他一个人不方便。”何樱樱理了理头发，穿上外套准备出门，“你们记得不要乱动家里的东西。”

牧之华急忙拦住她：“他说他自己过来。”

“嗯？难道他还有什么防身的方法吗？”何樱樱又坐回座位，“让我猜猜，他信教了？”

“我不知道。对不起……我把地址告诉他了。”

牧之华生怕给他们惹来麻烦，不住道歉，但何樱樱倒不在意这件事。反正来就来了，来了也注意不到他们。更何况，只要越青霆不死，走到哪都能有结界。

“他到了吗？”何樱樱看她不住地看着手机，猜测在等廖正凡的消息。等牧之华点头，她从窗口看着下面的人影，正巧看到一个有点熟悉的人影。

“我还是出门接一下他吧，怕他找不到门。”何樱樱还是准备出门，但她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怪物的脚步声，实在麻烦，回来打开窗，从窗口一跃而下，雪白的身影如下坠的云，消失在湖畔。牧之华一阵惊呼，越青霆关上窗，把猎猎风声挡在窗外：“正常操作，不要惊慌。”

何樱樱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在廖正凡身后的那棵树上。

廖正凡正好抬头，看到她在树上，面露惊讶：“你怎么在上面？”

何樱樱嬉笑着跃下，掩了掩裙子：“你看什么呢。”

“我……”廖正凡这才意识到刚才角度的微妙，撇开目光以示清白，“巧合。”

“你怎么知道是我，而不是牧之华？”

“之华不会从那里跳下来。”

“我也不一定会跳下来啊。”

“我说了，我抬头只是巧合。”廖正凡怕跟她说得越久，反而落入圈套，“我们走吧。”

何樱樱手捂着嘴偷笑：“我知道了，你是老实人。你还是这么讨厌我，不愿意和我多说话吗？”

廖正凡表情冷峻：“不，我只是想早点见到之华。”

“那我们走吧。记得要小心一点，不要被怪物吃了。”

廖正凡身板挺直：“不用怕。”

廖正凡真的不用怕那些怪物，当怪物接近他一定距离内，就会自动转头，何樱樱甚至怀疑他身上有什么令怪物讨厌色气味。

怪不得他敢只身寻找牧之华。

牧之华早在门口等待多时，一听到脚步声就急不可耐地开门，但是看到廖正凡后，却又倒退了一步。

廖正凡本来想展开给她拥抱的手臂，一时间僵在那里。

何樱樱忍不住笑出声：“好了，你们见也见到了，是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了吗？”

“之华，跟我走吧。”廖正凡上前一步，不顾牧之华躲避的动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会保护你的。”

牧之华拧眉看：“你在说什么？外面这么乱，你还想去哪里。”

“我这次一定会成功保护你的。”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种目光太过执着，甚至给人一种偏执感。

☆、末日之光（七）

“你不知道你身边的都是什么人, 这里根本不安全。”廖正凡低声道, 他的声音比平常更低沉, 也更决绝。

牧之华拼命想把手臂从他手里抽出来, 但他力气太大，反把她往那个方向拉。她只能无助地看向何樱樱。

何樱樱却有些惊怔，似乎回想到了什么场景。

她脸上蒙上一层寒霜。这段时间，牧之华还从未见过她露出这样的表情。即使面对强敌，她也只会露出游刃有余的笑容。

“你说谁不能信任呢。”何樱樱横到两人之间, 握住廖正凡的手腕, 像要把他的手腕生生捏碎, “再不安全有你不安全吗？”

但廖正凡并没有松手, 反而, 他的那只手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 而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痛苦。

“我们走吧。”他仍旧痴痴地望着牧之华, 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幼犬。

“她不会跟你走的，你也带不走她。”

牧之华一脸震悚地看着何樱樱把廖正凡拉着她的那只手砍了下来, 凭借着强烈的逃生意志向卧室跑去。

廖正凡不管地上的那只断手, 把牧之华扑倒在地上，断手手肘撑在地上, 另一只完好的手却掐住牧之华的脖子。

“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走……为什么要跟我分手。我都是为了保护你啊！为什么你宁愿相信陌生人的话, 也不愿意接受我？”

“我带你走, 我这就带你走。”

“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牧之华脸色发紫，眼前一片模糊, 只能凭本能挣扎。何樱樱俯下身，捏住廖正凡的衣领，把他网上提，一个吊坠便从衣领里掉了出来。

这吊坠看着挺眼熟的，和她从王哥那里捡到的一模一样。何樱樱割断项链，吊坠应声而掉，廖正凡的力气也弱了一些。

何樱樱把他的另一只手也割了下来，提着他的后领，把人往门口拖。打开门，怪物便闻到气味，一边吼叫一边向这边跑来。

何樱樱踹上门，听怪物欢天喜地地把猎物拖远。

回过头时，牧之华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双眼失神地看着前方。

何樱樱把断手从窗口扔了出去，喊越青霆拖地。

鲜血在地板上汇聚成那个熟悉的图腾，颜色深得像多年痕迹，已经渗透了地板。

越青霆不大乐意地戴着口罩拖地：“这味道真难闻。”

牧之华渐渐恢复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