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出房门的架势,脑袋就隐隐作痛起来。待两人走远了,他才深呼口气,抬手敲了敲房门。
“进来,”赵泠坐在床上,一条腿伸着,一条腿曲着,正用手揉着受伤的脚腕,以为是隽娘去而复返——阿瑶从来不敲门的,于是连眼皮都不抬一下,“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好了要出去买糖人的?是不是银子没带够?”
屋里半天没人应声,她狐疑,猛然抬脸一看,四目相对,谢明仪紧张的连手指都蜷缩起来了,但他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情绪和神态也能收放自如,面上仍旧冷冷清清,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阴狠暴戾。
恰好,赵泠最不喜欢的,就是谢明仪身上这股狠劲儿,让人看了就毛骨悚然,心里极不舒服。遂脸色一沉,“你来我这做什么?趁着阿瑶不在,你要跟我吵架?”
“郡主白日受了惊吓,难道我不该过来探望一下么?”谢明仪缓步走上前,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贴着床边坐,他心里想着,赵泠很爱干净,可能会厌恶他的靠近,于是扯了凳子落坐,“伤处还疼么?我让管家找了大夫过来,伤筋动骨不是小事,郡主即便想同我置气,也不要挑在这种时候。”
置气?
赵泠活在世上的第一准则就是保命。无论何时,她也不会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谢明仪此言实在是毫无道理。
怎么可以理解成是同他置气?
在她的印象里,只有对自己比较重要的人,才有同他置气的可能。换而言之,谢明仪连同她置气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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