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还待得住,到了第二天就不行了,嚷嚷着让吴果补偿她们的损失。
吴果补偿个屁!
她开这商业中心本来就是赔本的买卖,现在还要再出血,她是傻了才会照做!
见她态度强硬,店铺的主人们什么都没说,卷起铺盖就跑了。
吴果为了彰显自己跟沈白不一样,从一开始就没跟她们签合同。
没有合同,她现在就不能去找别人的麻烦,不然族长的护卫队不是吃素的。
可让她继续朝那些人让步,她是肯定做不到的。
于是局面就陷入了两难。
她是万万没想到,到了最后,她会羡慕起沈白的强硬来。
吴果咬着牙,哼哧哼哧地跑上荒山。
刚一上去,她就被惊得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山上人声鼎沸,除了大人的闲聊声外,还有小孩子的嬉笑声。
好不热闹。
她大惊,探着头往木屋处看去。
出乎她意料的是,从她这儿跑走的人并没有跑来沈白这里。
沈白这里依旧只有家俬店、打铁铺和白木匠挂单的木工铺,另外新开的一家蔬菜店,里面卖的东西少得可怜。
随便过去两个人,蔬菜店的蔬菜便卖出一空。
就这么点一眼望到头的东西,该买的早就买了,还有什么好来的?
吴果挠破头都想不明白。
她正郁闷着,余光瞥到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没好气地呵斥道:“干什么的?”
那道身影吓了一跳,在看清楚她的长相后,“嗖”的将头上的黑布罩子扯了下来,惊讶地道:“姐,你怎么在这儿?你也是来玩那个的?”
吴果眯着眼睛打量了一遍全副武装的吴风,皱眉道:“什么这个那个?你经常来?”
顿了顿,她的脸色更差了,伸手就要拉吴风走:“回去!添什么乱呢?你不是讨厌沈白吗?成天跑来她这儿来是想干什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知道你姐的商业中心成什么样了吗?”
吴风扯回了自己的手,不满地抱怨道:“我都说了让你照着沈白的来,你自己不愿意跟她们签合同,我有什么办法?”
吴果可以自己埋怨自己,但她不喜欢被人埋怨。
闻言,她冷笑一声,抱着双臂道:“怪我?你那么有本事你自己上啊,自己上不了就算了,还天天跑来长他人志气,你可真能耐!”
吴风气得掐了她一把:“我不跑过来,谁帮你观察沈白最近在做什么?你不想知道这儿为什么这么热闹吗?”
吴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能是为什么?总不能是寻欢楼那帮男人回……”
顿了顿,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古怪起来:“沈白真不要寻欢楼那帮男人了?”
吴风嗤笑一声,翻着白眼道:“我都说了那帮男人没用!沈白离了他们照样能做床!相反,他们离了沈白,什么都不是!”
吴果动了动耳朵,身体前倾,仔细地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吴风撇了撇嘴,满脸写满了不屑:“听我玩得好的兄弟说,那帮寻欢楼的男人一回家就放话自己会做床,你也知道,能把自己儿子赶出去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们一听说自己儿子会做床,连忙好吃好喝地将寻欢楼那帮男人供着,可惜啊……”
吴果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下一句,急得推了吴风一把,追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他们什么都不会。”一道吴果做梦都忘不了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她猛地回过头,见沈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脸色狰狞地道:“沈白!我跟你拼了!”
沈白举起一捆绳子,微笑道:“你被吊上瘾啦?”
一看到绳子就忍不住下巴痛的吴果:“……”
见她乖乖闭上嘴,沈白歪了歪头,看着想要偷偷溜走的吴风道:“我给你留了把尤克里里,你现在去应该还能玩得上。”
吴风脚下一顿。
他僵硬地转过头,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你怎么知道……”
沈白笑了笑,挑眉道:“从木屋那儿往下望,一览无余。”
吴风面对着她,手脚无措,不过他的头脑倒是恢复了运转。
见沈白的脸上没有任何不悦,他忍不住问道:“那你还愿意让我进去?”
沈白的笑容淡了下来,她瞥了一眼跟斗鸡一样亢奋的吴果,淡淡地道:“开门做生意的,来者是客,客人是月神赐给我们的礼物,我当然欢迎。”
吴风愣了愣,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低下头,快步往山上走去。
吴果见不得自家人的背叛,闻言狠狠地瞪了沈白一眼,没好气地道:“按你这么说,我也是月神的礼物,你凭什么拿绳子吓唬我?”
沈白走上前,在吴果警惕的目光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是月神的礼物,你是月神的杂物——欠收拾。”
吴果:“……”
见她即将暴走,沈白微微一笑,伸出拎着绳子的手道:“不过你要是想上去玩,我一样欢迎。”
吴果哼了一声,甩开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大步往前。
一上去,她就露出了白木匠同款的呆滞表情。
大约一亩田大小的地方,围了一圈木栅栏。
栅栏的正中间留了个口子,上面挂了个“沈白游乐场”的木牌子。
被栅栏围起来的地方,摆满了奇奇怪怪的玩意。
她之前听到的欢声笑语,就是从这儿传出来的。
她下意识往前,在走到栅栏门口的时候突然被人拦住:“一两面粉,谢谢。”
吴果一脸懵逼。
她还没回过神来,说话那人快速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嫌弃地摆了摆手:“成年人不准进,在外面等着吧!”
吴果老老实实地掉转头。
一旁有好几张木头长椅,看上去是专门给人坐的。
长椅旁边还有几张石头坐的圆桌和圆凳,有几个她看了十分眼熟的人正坐在那儿……下象棋。
她走过去,面无表情地道:“赌场没了,你们跑这儿赌来了?”
正在下象棋的那几人听见了,瞬间蹦了起来,在嘴上比划了个“嘘”的手势。
“这儿都是小孩,不让赌博,影响不好!”说着,她们伸出手,指了指挂在头顶大树上的木牌子。
两米见方的木牌子上,写了个大大的“赌”字,但在“赌”字上,还有一道鲜明的红叉。
指完头顶的标识,说话那人摆正胸前的白色牌子,一脸骄傲地道:“我们是来这儿打排位赛的!我马上就要升阳光灿烂了!”
其他人跟着挺起胸膛,纷纷露出胸前色彩各异的木牌子。
吴果看着她们得意的小模样,感觉自己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
十分迷茫。
她颤颤巍巍地找了张长椅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