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身份证。我看他的鞋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奇怪,他包里有一双40码的新运动鞋,但是他还穿着脚上的漏风破鞋。这么冷要是正常人早就换了……”
“除非他的脚大了,穿不下运动鞋。”周延聆接过他的话:“那双鞋不是他的,箱子也不是他的,所以他是个小偷。你说要带他去见乘警,他就怕了,中途就想溜。”
伍凤荣很懊恼:“是我太粗心大意,掉以轻心。你怎么出来了?新涛呢?”
周延聆亲吻他的额头:“2号车有个病人,赵新涛带着医务员去看了,估计忙不过来。我们俩分头,你在这边,我去另一头,人肯定在车上,不要急。”走之前又把人拽回来叮嘱:“找到人跟我说,不要一个人乱来,他要是身上带家伙,就怕不要命。”
他说话的时候,面上流露出来的担忧让伍凤荣心动。
10. 你成心吓我是不是!
下一站是皖城,离皖城站还有五个小时。
对周延聆来说,五个小时也可以是很长时间。他从萧全的尸体旁边醒来,坐车回家洗澡换衣服。收拾干净之后,他把带污迹的衣服和鞋子烧掉,一边烧一边抽烟,接着检查了身上的证件和现金、给客户回邮件、把冰箱里剩下的一大罐酸奶全部吃掉。凌晨三点,他坐在床头用手机反复刷新新闻头条。两个小时后他按照平时起床的时间从卧室里出来,给公司发短信请假。外面日头缓缓抬高,皮肤表层的温度也开始回升,身体终于重新暖和起来。他确定自己活下来了。许多年以后他可能还会记得这一夜毛孔紧缩、四肢僵硬地抵制恐惧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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